張精緻的側顏。也許不願在人前示弱,她的面色很平靜,甚至顯得有些冷硬,壓根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討了個沒趣兒,趙宣也不以為意,只一手撐傘一手去捏她的膝蓋骨。一陣鑽心的疼痛從膝上襲來,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好容易嚥下去的淚珠子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帝姬大為懊惱,口裡低呼了一聲,一把拂開他的手斥道:“公公這是做什麼?”
“中元節將至,奴才奉太后之命提前回宮打點。”他大半張面孔都覆在面具之下,唯露出一雙狹長微挑的眸子覷著她,聲音有些沉悶,頓了頓又道:“好在殿下膝上的只是皮肉傷,並未傷筋動骨。”
帝姬流起淚來有些收不住,也不知是因為方才那一下痛得狠了,還是想到了關乎謝丞相的事。她一面抽泣一面拿手背揩臉,偏過頭哽咽道:“趙公公舟車勞頓,我現在好得很,不用你來伺候,回去歇了吧。”
這話說出來,別說趙宣了,恐怕連她自己都騙不過。一面說自己好得很,一面哭得涕泗滂沱,這樣自相矛盾的行徑著實令人啼笑皆非。
他皺了皺眉,“夜深了,外頭又下著雨,殿下怎麼隻身一人跑出來了?”說著稍稍一停,目光不著痕跡地從她來的那條路瞥過去,語調微揚:“殿下在碎華軒,見到謝大人了?”
果然,太監裡頭風聲走得最快,在這紫禁城裡,什麼都瞞不過司禮監的眼睛。欣榮有些唇角淡淡勾起個笑,抬眼看他,以一種自嘲的口吻戲謔道:“公公是不是覺得我很蠢很沒用?之前你分明告誡過我多回,我愣是聽不進去。仔細想來,你也算苦口婆心,若我早些認命,也不會落得這狼狽田地了。”
聽她這麼說,他眉眼間的神色驟然變得晦暗,望著她良久,終於再次開口:“苦海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