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1 / 4)

小說:臣盡歡 作者:攝氏0度

說邊往謝景臣身邊走,指著地上的毯子怒道:“皇后靈前,公公幹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難道不怕遭天譴麼!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有什麼話好說!”

春意笑覆著獸首面具,使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依稀看見一雙眼,嫵媚卻森冷。他伸手扶帝姬,拿指尖挑起她的下頷,目光在那脖頸處細細察看,兩道鮮紅的指印赫然其上。他眼色微寒,蹙眉暗向阿九,“奴才早便說過了,羹是太后所賜,至於怎麼會有毒,奴才的確一概不知。”

真是滿口胡言鬼話連篇!羹裡有毒,若他本不知情,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逼她服下?阿九怒不可遏,凜目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他卻一笑,語調漫不經心:“狡辯?殿下這話奴才可就不明白了。這碗羹從御膳房送到奉先殿,其間經多人之手,殿下卻一口咬定下毒的不是太后就是奴才,這是什麼道理?”邊說邊撣袖子,隨意道:“事關重大,帝姬最好是聽奴才一句勸,消停些,別平白生出事端。否則驚動了大家,查到了慈寧宮頭上,對殿下和丞相都不是好事。”

阿九面色倏地一變,十指在廣袖底下攥緊,用力到骨節參差作響。眼風裡瞥見謝景臣,他薄唇緊抿,立在一旁不言不語,眉宇間縈繞著絲絲凝重。看見他,無異於一桶冰水兜頭澆下來,令她滿心的怒火都淡退下去。

春意笑的話不無道理,眼下的情景,的確不能驚動皇帝。這碗有毒的燕窩羹是太后所賜,若追究起來,指不定會牽扯出什麼人什麼事,到時候只怕會難以收場。她假帝姬的身份,甚至太后和謝景臣的關係,二十餘年前的舊事,沒準兒都會被挖出來。她從不懷疑他的能力,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若東窗事發,謝景臣首當其衝,她必須為他考慮,以她力所能及的方式。

阿九略沉默,合了閤眼,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沉聲道:“或許在羹中下毒的另有其人,老祖宗畢竟是我的親祖母,該不會害我。”

話音甫落,一旁的謝景臣卻伸手捋過她耳際的發,低聲道:“忍氣吞聲不像你的性子,有我在,你怕什麼?”

她怕的東西太多,怎麼說得清呢。

阿九含笑道:“人人都會有軟肋,大人有,我自然也有。”

他握著她的手將她護在身後,高大的身軀擋在她身前,目光轉向春意笑,霎時變得冰涼,嗟嘆道:“都說戲子無情,你果然是個中翹楚。前兒還對舊主披肝瀝膽,短短數日就翻臉不認人了,真是愚不可及。”

阿九抬眼,將好瞧見春意笑的兩指摁在欣榮後頸的穴位處,帝姬眸中劃過一絲驚詫,下一瞬便合上眼,軟軟地倒在了他懷中。他扶著她的身子,小心翼翼放在香案前,聲音傳過來,寒意徹骨:“謝大人覺得我忘恩負義也好,蠢鈍也罷,我無話可說。可老祖宗一門心思為大人著想,留著這個女人是個禍害,於大計無益,還是儘早除了吧。”

方才有帝姬在,免不得有所顧忌,這時候索性都開啟天窗說亮話。

謝景臣道,“她是我的福還是禍,全憑我一人說了算,任何人都無權插手。”說罷斜眼乜他,輕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斗膽過問我的事。”

春意笑徐徐站起來,回身時面具已經摘了,露出一副陰柔白淨的五官。修長的指尖捋著念珠,他緩緩走近,唇角的笑容意味深長,“大人護得了她一時,難道護得了她一世麼?太后若有心取她的性命,怎麼可能只有一碗毒羹?”

這話隱隱有些不對勁。阿九蹙起眉,警惕地瞪著愈走愈近的人,忽然聽見謝景臣口裡溢位一聲悶哼,她心頭一沉,目光在他臉上細細審度,見他緊抿著春面色蒼白,因急道:“大人怎麼了?”

話音落地,他卻猛地咳出了幾口烏黑的血水,嚇得她懵了神,慌慌張張伸手替他揩拭,沾了滿手的黑血。他似乎連站穩的力氣都沒有了,踉蹌著滑倒在地,面色如紙。平日裡那樣尊貴的一個人,執掌乾坤,何曾有過這樣狼狽的時候。

她駭然地望著他,手忙腳亂將他抱進懷裡,話音出口破碎得不成句子:“你中毒了?什麼時候的事?”又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狠狠瞪向春意笑,雙目像能滴出血來:“是你?”

“關心則亂,毒下在帝姬的孝服上,謝丞相,你也有今天。”戲臺子上的聲口,字字句句都流麗悅耳,然而這時候卻無比地詭異陰森。春意笑幽幽嘆息,復風輕雲淡地同阿九對視,從懷中掏出一個藥丸扔給她,笑道:“你將這個吃下去,我即刻便給他解藥。”

藥丸烏黑,平臥在柔嫩細膩的掌心裡,格格不入。這是什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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