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畢竟年歲大了,不禁嚇,尤其無論是他的帝正殿還是寧和宮,都不比東宮,不是鐵板一塊。雲遲離京的事兒,除了東宮外只能他一人知道,多一人,哪怕是太后,都危險。
他立即上前,伸手扶住太后,“母后別急,太醫正在施救,沒有性命之憂。”
太后即便被皇帝扶著,依舊站不穩,立即說,“哀家就說,他不能再這樣勞累下去了,勸過他多次,讓他仔細身子,他偏偏不聽,如今倒好,將身子給累垮了。”話落,她紅了眼眶,“哀家這就去東宮看他。”
皇帝立即攔住她,“母后還是別去了,您年歲大了,過了病氣,他見到朕,特意囑咐了,您不能讓他既病著,又擔心憂急您的身體。”
太后本來已走了兩步,聞言頓住腳,看著自己這副已年老不利索的腿腳,紅著眼眶嘆氣,“哀家老了,的確不中用,如今連孫子病了,也不能去看,哀家活著還有什麼用?”
說完,眼淚沒忍住,流了下來,拿出帕子,擦著。
皇帝很少看太后流淚,她是個性情剛強強勢強硬的人,先皇故去後,他身體孱弱,那時還未親政,是母后幫著他支撐著朝局。她雖生在程家,但倒不像程家人,雖偶爾糊塗,但向著天家之心卻是正的。
他嘆了口氣,“他那個破性子,誰能勸得住他?如今這一病,他自己也該知曉身子不適鐵打的了。母后要仔細身子,您可不是沒用,您將來還要含飴弄重孫呢。”
太后坐下身,哭了一會兒,止住淚,“罷了,哀家知道你孝順,太子孝順,既為他好,也為哀家好,哀家就不去東宮了。待他好些了,哀家再去看他吧。”
皇帝立即說,“待他好些了,讓他進宮看您。”
太后點頭,對皇帝說,“你也要仔細身子,如今冬日了,你出宮一趟,沾了寒氣,可別也染了風寒。遲兒好些天前就染了風寒,興許不在意,如今重了。趕緊讓御膳房熬一碗薑湯,再喊太醫給你把把脈,畢竟接下來,你要辛苦些。”
皇帝頷首,慚愧地說,“這朝事兒本就該是兒臣多操勞,這些年兒臣無能……”
“行了,這話就不必說了。”太后打斷他的話,“你也不易,身體不好,也不怪你,這要怪哀家,當年懷著你時沒仔細。”
話說到這份上,母子二人也都沒法往下說了,要說怪誰,倒如今說都沒用。
雲遲出了京城後,半夜之間便縱馬使出了兩百里。
本是冬日,縱馬疾馳,更帶起寒風刺骨,儘管雲遲披了狐裘斗篷,但寒風依舊如刀子一半穿透了斗篷刺進面板裡。
天明時分,雲影看著雲遲沒打算駐馬停歇,忍了三忍,還是開口建議,“殿下,前方便是小鎮,您喝一碗熱湯暖暖身子,再趕路,也耽擱不了多少時候,屬下聽您不時咳嗽,這風寒似乎又起了,萬不能大意,喝了熱湯後,照著太醫早先開的方子,找個地方熬一碗藥您喝下再趕路吧。”
雲遲雖急著去北地,但也知道自己身體似乎真又犯了風寒,風寒雖小,著實有前些日子的教訓不能大意,否則加重了,他到了北地,不但幫不上忙,還需要人照顧他。
於是,他勒住馬韁繩,點頭,“聽你的。”
雲影鬆了一口氣,吩咐一人先去前面小鎮打點。
雲遲帶著人在前面小鎮落腳,吃了一碗熱湯麵,又等著藥熬好,喝了一碗藥,身子暖和了,才繼續起程。
一路十分順利,傍晚十分,頂著寒風行了三百里地,來到了北地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兆原縣。
兆原縣正是梅府大公子梅疏延兩個月前被雲遲選中外放來治理的地方。
雲影對雲遲說,“殿下,前方就是兆原縣,您落腳休息一晚吧,這樣日夜不停地趕路,最傷身子。”
雲遲沉默了一會兒,看著前方說,“歇兩個時辰就夠。”
雲影嘆了口氣,吩咐人去前方通知梅疏延。
梅疏延聽聞太子殿下來了兆原縣,愣了愣,連忙吩咐人掃雪拾榻,不過也沒敢太過聲張,只吩咐近身人安排。
雲遲來到縣守府衙,梅疏延見了,連忙見禮。
雲遲下馬,甩開馬韁繩,伸手虛扶了他一下,掩唇低聲咳嗽了一聲,說,“不必多禮。”
梅疏延起身,連忙領著雲遲進了縣守府,一邊走,一邊問,“殿下怎麼來了北地?”
“有要事前往北安城一趟。”雲遲也未隱瞞。
梅疏延點頭,沒問什麼要事兒,若有必要告知他,太子殿下自然會說。只說,“這天寒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