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隨後走進來,看到他的舉動,又蹙了蹙眉。
蘇子斬喝了大半壺茶,似肚子暖了些,一屁股坐下,對他挑釁地說,“是不是看我這舉動特不順眼,特熟悉。”話落,他補充,“跟花顏學的。”
雲遲臉色發沉,緩緩坐下身,看著桌案對面的蘇子斬,他懶散地坐著,翹著腿,他有半年多沒見他了,自從西南大亂,安書離與他定的計劃,他依照計劃趕赴西南,就再沒見過他。
如今他寒症得解,似乎也變得與以前有些不一樣了。這種不一樣,他說不出來,但他的行止做派,他卻很熟悉,因為隱隱約約很像花顏。
他也顧不得二人之間的那些扯不清的糾葛,盯著他問,“本宮問你話呢?她呢?”
“想知道?”蘇子斬冷哼,“那等我用完晚膳再說,餓得很,沒力氣告訴你。”
雲遲薄怒,但是面前這人是蘇子斬,他也只能按壓下,自小二人就不對付,蘇子斬不怕他翻臉。
蘇子斬身子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如一直懶洋洋的大貓,欣賞著雲遲強壓的怒火,他一路奔波,心裡始終壓著一股鬱氣,如今見雲遲想發作又忍著他的臉色,總算舒服了些。
對於花顏,他這一輩子算是栽了,但對於雲遲,他也許比他栽的更厲害。
不多時,有人送來飯菜,四個熱菜,一大盆米飯,一壺酒,端上桌,熱氣騰騰的,滿室香味。
蘇子斬早餓得狠了,直接將那一大盆米飯挪到自己面前,拿著筷子,扒拉了一大口米飯,就著四個菜,一壺酒,風捲殘雲起來。
雲遲坐在蘇子斬面前,看著他狼吞虎嚥地用飯菜,一腳踩在地面上,一腳踩在椅子上,不止坐相不雅,吃相也不雅觀。他毫不懷疑若是桌子矮的話,他會踩在桌子上。
曾幾何時,蘇子斬變成這般模樣了?在他的記憶裡,蘇子斬少時是君子端方,德修善養,十分知禮守禮的人,五年前姨母無故死在東宮,武威候娶了柳芙香,他一人單挑了黑風寨,性情大變,心狠手辣,讓很多人都怕他,但也也不是這樣沒型沒樣。
他暗暗地想著花顏若是餓得很了,估計也是這副模樣,心裡就如打翻了油罈子,火苗蹭蹭地燒了起來,燒的他五內俱焚。
蘇子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