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王生性風流,懷王妃鬱結於心早早地香消玉損,秋月因母亡小小年紀傷心欲絕毅然決然跟隨天不絕離開懷王府,但總的來說,這些年,雖然她不回懷王府,但也沒忘了懷王府,對懷王,還是有著父子之情的。
另外,北地蘇家,與武威侯府本是一脈相承的一姓之家,干係更大得扯不開。
花顏放下暗報,對蘇子斬說,“我本來是有一個計劃,但因後來程子笑提了北地軍權可能參與其中,我那個計劃便不成了,你有什麼想法?對北地軍權一事怎麼看?畢竟也有你武威侯府的兵權,打算從哪裡入手?不妨先說說。”
蘇子斬對她說,“你知道的,我自出生身體就帶有寒症,所以,一直未理會兵權之事,畢竟,東南西北四境,都距離京城太遠,武威侯府的兵權內裡是個什麼情況,我一概不知。”
花顏點頭,“嗯,你因身體原因,不知也不奇怪。”
蘇子斬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淡聲說,“我收到你的回信後,沒有給我父親去信,他是他,我是我。五年前,我娘死後,我就沒想過將來有朝一日繼承侯府,而且,如今,我能繼續好好地活著,也是打算回京後自立門戶的。就算他不準,我在北地立了大功,上奏表以功請此事,皇上會準的。只要皇上準了,我父親也沒話說。”
花顏能夠理解蘇子斬一直以來對侯府的厭惡不喜,五年前他經歷過什麼,雖然無論是從旁人口中還是他自己口中三言兩語輕描淡寫地說著當年之事,但她知道,當年,他能夠挺下來活過來,是他命大。擱在誰身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兒,都不可能一笑置之,跟沒發生過一樣。
他心裡的結,不是在柳芙香身上,而是在他父親身上。
年少慕艾時,對一個人的好感,是少年初動,但被人冷水一潑,雖傷情,但也能及時止損,他解不開的,是他父親在她娘死後百日,便另娶。
擱在誰的身上,也哀慟心死。
花顏也不理解武威侯為何如此,她見過一兩面的武威侯,也讓她看不透,她很少看不透一個人。
蘇子斬沒給武威侯去信,也就是說,他如今不信任武威侯,與雲遲一樣。
她對蘇子斬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那咱們自己來吧。”
蘇子斬頷首,“本來我打算派十三星魂查北地軍事,但武威侯府的人對十三星魂氣息和手法熟悉,這些年,北地一直有武威侯府的人駐守軍中。所以,我手下的人不能輕易去查。想著左右不過幾日,你就來了,等你來商酌此事。”
花顏點頭,“自然是要查的,你手下的人不能用,那就讓我帶來的太祖暗衛去查。這一支暗衛一直待在南楚皇宮禁地四百年,如今被我所收,好用得很。畢竟花家自從我與太子殿下有了婚約後,也被無數人盯上了,保險起見,我新收的這一支暗衛最好用。”
第四十八章 (二更)
蘇子斬在花顏一行人來時,便察覺到暗處有不同於花家和東宮的大批暗衛跟著,但他怎麼也沒料到竟是歷代看守南楚皇宮禁地的那一支太祖暗衛。
她在信中也未曾與他提過此事。
他訝異地看著花顏,“你如何收用了這一支太祖暗衛?”
花顏嘆了口氣,他早已經知曉魂咒一事,如今對他並不相瞞,便將她與雲遲進入禁地以及知曉了原來魂咒是自己四百年前所下之事簡單地說了。
花顏說的簡單,但蘇子斬聽著漸漸地臉色發白,最終在她說完後,身子僵坐好久都沒動。
花顏看著他,似乎看到了她哥哥聽聞魂咒是她自己所下時想必也是這般模樣,這世上,不想她出事兒的人太多,愛護她的人太多,但唯有云遲她不敢告訴,唯有他哥哥和蘇子斬,她敢告訴,卻不敢看他們知道這件事情的表情。
她看著蘇子斬,他白著臉一言不發地坐了許久,她想出聲勸他,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勸,她能自己看開,但面對身邊親近的人,反而無法言說。
屋中靜靜的,落針可聞。
花顏張開嘴又合上,再張開再合上,幾次後,她輕聲說,“因果輪迴而已,何必難受?若沒有四百年前的因,便不會有如今的果,若是當年我就那樣身死魂死,便不會有這一世的我,也不會遇到你們。總歸,這是賺的。”
蘇子斬抬眼,看著她,許久,慢慢地點了一下頭。
花顏見他點頭,但神色煞白,她嘆了口氣,“見你這樣,我後悔告訴你了。”
蘇子斬終於開口,嗓子乾啞,“你沒告訴雲遲?”
花顏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