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對安十六說,“給他筆墨紙硯。”
安十六意會,起身找到筆墨紙硯扔到了姚縣守的面前。
花顏看著姚縣守說,“將你知道的所作所為都寫在這張紙上,簽字畫押,若是有一字虛言,我現在就殺了你。”
姚縣守看著花顏,見她坐在那裡,本身就是握著他生殺大權撐起一片天的模樣,他哆嗦地問,“你……你到底是何人?”
花顏從袖中拿出雲遲的令牌,在他眼前輕輕地晃了晃,雲淡風輕地問,“這個認識嗎?”
姚縣守霎時白了臉,“東……東宮太子令……”
花顏冷笑,“算你還有見識,認識這個。”話落,隨意地道,“寫吧!你的命是小事兒,你們全家老小的命,全族的命,就是大事兒了。自己斟酌著些,是說實情和實話,還是說虛言假話,就看你豁不豁得出去了。”
姚縣守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發抖,“說……說什麼?”
花顏冷冷地看著他,“你做了什麼,自己知道,府衙裡的大牢據說已經人滿為患了。還用我再提醒你?”
姚縣守駭然地說,“誰……誰知道你這枚太子令是真是假……”
花顏眯了眯眼睛,對採青說,“斷他一隻手,讓他見識見識,這太子令是真是假。”
採青見他到了這個地步了,命都在她劍下懸著,竟然還懷疑太子殿下的東宮太子令真假,著實可恨,她頓時揮劍斬斷了他一隻手,出手乾脆,就如她在山上抓野雞砍斷跑著的野雞的雞脖子一般。
姚縣守“啊”地慘叫了一聲,然後眼睛睜大,瞳仁放大,須臾,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
花顏收起太子令,對採青說,“潑醒他。”
採青收了劍,劍砍斷他一隻手,滴血未沾,然後出門從不遠處的水井打了一桶水,回來潑在了姚縣守的腦袋上。
外面那些人從沒見過這等陣仗,竟然轉眼間縣守就被人斬斷了一隻手,那些人嚇得腿軟,但還是覺得怕是見到了活閻王,蜂擁一下子就要逃出縣守府衙。
“雲暗,一個人都不準給我放出去。”花顏清聲吩咐。
雲暗在暗中應了一聲是,帶著暗衛,頃刻間守死了府衙大門。
黑衣黑麵清一色的暗衛,如地獄的修羅鬼煞,人人持劍而立,那些人見了這等暗沉的氣息就已經拔不動腿了,還哪裡再敢逃。
不多時,姚縣守醒來,白著臉像見鬼一樣看著花顏,已經再說不出話來。
花顏冷聲道,“如今相信太子殿下的東宮令是真的了嗎?若是不相信,你這條命現在就不必喘氣了。”
“相……相信……姑娘饒命!”姚縣守頓時認慫了,他不知道花顏是誰,但是她手裡拿著東宮太子令,敢二話不說就砍掉了一個朝廷命官的手,他此時再也不敢打馬虎眼。
“既然相信,那你寫不寫?”花顏看著他。
“寫……我寫……”姚縣守忍著鑽心的疼,顧不得斷了的那一隻手滴滴答答地流血,將他身下所在之地流了一大片,用那隻沒被砍的右手拿起筆開寫。
花顏沒吩咐採青敲暈他夫人,所以,她夫人雖被捆綁著躺在地上,但也全程目睹了姚縣守被砍掉了一隻手,嚇得尖叫也叫不出來,與他一樣,暈死了過去。
花顏自然不會理會一個暈死了的縣守夫人。
她很有耐心地等著姚縣守寫完,有他斷了一隻手在先,她敢料定,他寫的東西不敢再欺瞞。
十五皇子本來以為花顏二話不說綁了縣守夫人已經是果斷,如今見花顏乾脆地又斬斷了姚縣守一隻手,他從沒見過這等陣仗,雖覺得跟著花顏來北地,會見識到很多以前不曾見識過的事兒,但如今後背還是出了一層冷汗。
花顏心裡窩著一團火,如今斷了姚縣守一隻手,也不能讓她發洩心中的怒氣,見姚縣守乖乖地寫罪狀,她不再言語,餘光掃見五皇子微白的臉,不由得轉過頭,對著他笑了,“怕?”
五皇子暗暗地吞了一口氣,鎮定地搖頭,“回四嫂,沒怕。”
“沒怕就好。”花顏笑著說,“這一趟北地之行,會讓你更深刻地知道太子殿下為何不喜歡他的兄弟們被養成窩囊廢了。畢竟這江山,再不整治,都快廢了。”
五皇子以前覺得南楚江山正值繁榮昌盛的時候,一直十分太平,如今才深以為然地知道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先是西南,如今是北地,背地裡這骯髒的事兒一樁樁一件件,若是一個處置不好,足以毀了江山基業。
姚縣守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