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著寫完了罪狀,撂下筆,白著臉看著花顏,“我已經全部交代了,求……求姑娘開恩,繞了我一家老小吧……”
採青接過姚縣守寫的罪狀,遞給花顏。
花顏接過,從頭到尾看了一眼,這罪狀中交代了程家在十日前派來人讓他攔住流民,只不過罪狀裡沒寫那人姓甚名誰,只說是程家派來的人,他不敢得罪程家人,想著攔幾個流民而已,便著手攔了,沒想到從北地而來的流民陸陸續續越來越多,將兆原府衙的大牢都裝滿了再也裝不下了,但已經做了,就更不能半途再將那些人放了。
花顏看罷,對他詢問,“你說程家派來的人,誰?”
姚縣守搖頭,“下官不知。”
花顏冷笑,“你不知便敢聽來人的吩咐?”
姚縣守立即說,“那人拿著程家當今家主的令牌,並且給下官送了十萬兩白銀。下官……下官夫人與程家又有親緣關係,所以……所以下官就依了。”
花顏冷哼一聲,將罪狀放下,對安十六和花容說,“你們兩個去審外面的官員和師爺,逐一審問,每人一份罪狀。”
安十六和花容點頭,立即站起身,走了出去。
姚縣守連忙說,“下官所言句句屬實,求姑娘……”
“求我沒用。”花顏涼著眸光看著他,“你敢做這樣的事兒,就該料到後果。不過我若是查清你這一份罪狀毫無隱瞞句句屬實的話,今兒我就不殺你,留著你的命,等著太子殿下裁決吧!”
姚縣守知道今日說什麼也逃不了了,一時間臉色灰敗,心裡十分恐懼,天下任誰都知道太子殿下賞罰分明,他不敢想象,若是到了太子殿下面前,是否還能有命。不過事已至此,也沒了他後悔的餘地。
姚縣守伏法,其餘人逃無可逃,早已經嚇破了膽,如今安十六和花容審問,他們自然沒膽子瞞著,很快都寫了罪狀。
不多時,安十六和花容將七八份罪狀呈遞給花顏。
花顏逐一看過,與姚縣守所書相差無幾,她冷著臉吩咐,“十七,你帶著人去府衙大牢裡將那些流民放出來,然後將姚縣守家眷以及府衙所有官員收押進府衙大牢。”
“是,少主。”安十七點頭。
花顏轉頭又將所有罪狀遞給安十六,吩咐,“十六,將這些認罪狀即刻派人快馬送進京交給太子殿下,再將鳳城大水之事告訴他。”
安十六頷首,“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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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一更)
安十七押著姚縣守及其家眷和府衙牽扯此事的官員去了府衙大牢,放出了關在府衙內的所有流民,安十六依照花顏的吩咐,選出一名暗衛,將所有認罪狀和花顏提筆簡單書寫的一封信函快馬加鞭送進京。
那老者有些激動,沒想到自己命好不但沒吃牢獄之災還見證了這樣一樁辦案的奇事兒,他顫顫巍巍地接過花顏吩咐採青給的進京銀兩,含著淚一邊道謝一邊小心翼翼地問花顏是何人?
採青自然不會透露花顏身份,只說,“我們是東宮太子殿下的人。”
老者當即跪在地上,對天叩頭,“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花顏站在府衙門口,目送著老者牽著他的小孫子離開,對花容說,“傳信給花家沿途的暗哨,暗中護著進京的流民,若有誰再動手,擒了送去東宮。”
花容點頭,“是,十七姐姐,我這就去傳信。”
五皇子此時已經平靜下來,站在花顏身邊說,“四嫂,這裡距離京城不過五百里而已,卻發生這等欺瞞之事,四哥若是知道,估計是十分震怒。”
“自然。”花顏頷首,這事兒擱誰知道,都會氣死,更何況是執掌江山的雲遲。
五皇子有些不解,“程家這是為了什麼?這麼多年,皇祖母和父皇對程家十分厚待,四哥監國後,對程家雖不如父皇厚待,但也不薄,並未打壓。程家若是一直安安分分,不出這種大罪之事,四哥將來登基,也不會針對程家的。”
花顏冷笑,“誰知道呢?也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也許是安穩張揚久了忘了自己是誰了,也許迫不得已被誰拉下水了,總之,北地災情,逃不開程家了。”
五皇子轉頭看向程子笑,對他問,“你是程家人,你怎麼說?”
程子笑也冷笑了一聲,“我只是出身程家而已,程家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在程家,我就是腳底下的螞蟻,庶出子嗣,或者說連螞蟻都不如,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