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顏笑著在他耳邊小聲說,“其實,我沒敢說,不是因為我奪了她的心之所想過意不去,而是我破壞了她的命定姻緣,實打實的有些過意不去。所以,我跟她說,幫她選一個好夫婿。”
雲遲溫聲道,“能破壞的,就不是命定姻緣。”
這話是意有所指他和花顏自己了。
花顏啞然失笑,“你說得倒也對。”話落,她佯裝嘆息地晃著酒杯說,“普天之下,誰的姻緣我都能看透和破壞,唯獨我自己的,是怎麼都破壞不了的。”
雲遲眸光一縮,“你還想破壞?”
花顏端起酒杯,與他放在桌案上的酒杯輕碰,笑意柔柔地說,“不了,命定天定,破壞什麼?我沒那麼大的本事啊,所以,太子殿下,你就把心放進肚子裡吧。”
她與雲遲,真是命定和天定了,若不是四百年前太祖爺橫插一槓子非要她死而復生,她也不會對自己下魂咒靈魂不能入黃泉,早隨著懷玉投胎了。
那樣的話,便也不會有如今四百年後遇到雲遲,與他天命所定的糾纏了。
她想必就是他帝業路上的那顆鳳星,陪著她開創千秋史冊書寫萬載功績。
她的命定,便是使命吧?
雲遲低低地哼了一聲,不端自己的酒杯,也按住她手裡的酒杯,“你已經喝了不少了,不準再喝了。”
花顏瞅著他笑,“我千杯不醉。”
雲遲自然是知道她千杯不醉的,但還是道,“你身體不好,哪怕千杯不醉,也不宜多飲酒。”
花顏搖頭,“已經好了,天不絕的藥又不是白吃了這些日子,以後我都不想喝那些苦藥湯子了。”話落,瞅著他嫣然地說,“你今日喝的比我多,會不會醉倒?”
雲遲聽出花顏隱含的意思,以後不想喝那些苦藥湯子,也就是說以後都不犯癔症了。只要她不犯癔症,那自然就是好了的意思,這是在告訴他,讓他安心。
雲遲看著她光可照人的容色,淺笑嫣然的模樣,眉梢眼角,都是風流情意,他笑容深了些,低聲說,“我怕是已經醉了。”
“嗯?”花顏認真地看著他,“哪裡醉了?依我看好好的呢。”
雲遲低笑,“心裡醉了。”
花顏抿著嘴笑,餘光掃見有一位大人又前來敬酒,她笑吟吟地說,“宴席這剛過半,還早著呢,別醉得太早。”
說話間,那位大人已經走到了近前。
雲遲坐直身子,含笑端起酒杯,聽著這位大人祝賀的話,含笑點頭,勉勵了兩句,飲盡了杯中酒。
朝臣們都發現今日太子殿下十分好說話,暗暗想著往年太子殿下可不這樣,往年他冷冷清清,寡淡至極,喧囂熱鬧的宮宴似乎也熱鬧不到他,他遺世獨立高高在上站於雲端,讓人不敢親近。今年,果然是有了太子妃,大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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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更)
中秋宴席足足吃了兩個時辰,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太后和皇帝今日顯然都很高興,沒有提前退席,而是撐到了宴席尾方才與大家一起散了。
宴席散了之後,太后和皇帝各自回宮歇著了,雲遲握著花顏的手,走出宮門。
花顏今日雖喝了不少,但是以她的酒量來說,還差得遠,她一直打量雲遲,雲遲比她喝得多,面色上倒是看不出什麼,但是握著她的手明顯比以往緊了,說話也比往常慢了,走路更是慢慢悠悠。
一眾朝臣們在宮門口與太子殿下道別,朝臣們都喝了不少,一個個搖搖晃晃,有的被人攙扶著,有的自己咬牙支撐著,雲遲卻是站如青竹,脊背挺直,安安穩穩,對著朝臣們一一頷首,面容含笑,眉目淺淡。
花顏心想著雲遲即便喝多了,此時有些不勝酒力,但他也是雲遲。
上了東宮的馬車,花顏剛坐穩,便被雲遲拽進了懷裡,然後低頭吻下。
花顏“唔”了一聲,唇齒相碰,雲遲的唇比平日火熱,今日半絲沒有清涼之感,反而她的唇有些涼,轉眼就被她給化熱了。
雲遲吻得花顏喘不過氣後,放開她,一雙眼睛在她上方看著他。
花顏也睜開眼睛,看著雲遲,他面色微紅,一雙眼睛此時十分地明亮,裡面似有星河流光斗轉,美極了。她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眼睛。
雲遲忽然一躲,身子一歪,砸在了花顏身邊的車廂內,“咚”地一聲,砸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