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流民進京的路,這是想將北地的一切事宜瞞得死死的?真不怕太子殿下派人去北地查?”
花顏面色又冷了冷,“很顯然,北地不怕,大約是打著去一個糊弄死一個的主意,否則監察御史也不會被淹死在魚丘縣,至今下落不明,連屍骨都找不到了。”
安十七嘆了口氣,“沒想到北地已經嚴峻到了這個地步。”
花顏早就想到了北地嚴峻,但確實也沒想到北地嚴峻到這個地步,竟然不止魚丘縣一地災情嚴重死傷千人,而是鳳城大水,淹沒了半個城池,死傷無數,比當年川河谷大水真怕是不遑多讓了。
當年川河谷大水,恰逢她趕上,哥哥和她動用了花家上百糧倉賑災,如今北地嘛,看來還不如川河谷幸運,顯然北地的官員都想著層層瞞著,當年川河谷一帶官員也都瞞著,雲遲親自去了川河谷後,所有官員,砍的砍,收監的收監,那時所有人見識了太子殿下的鐵血手腕,世家死了不爭氣的子孫,連個屁都沒敢放。
如今北地,她抖了抖袖子,她也不是手軟的,這些官員們也是活夠了想重新投胎了。
花顏進了大堂後,坐在了堂前主人待客的首位上,安十七護著那一老一小,立在了堂外。安十六、天不絕、程子笑、五皇子等人隨後進來,依著身份,五皇子坐在花顏旁邊,其餘人隨意地找了個地方坐了,採青立在了花顏身後。
那些士兵瞧著這幾個人,覺得今日這事情不太對勁,幾十人將大堂圍住,守在外面。
不多時,一個衣著打扮精緻滿頭珠翠年約五十的婦人由七八個婢女侍候著走來,衙門計程車兵們見了都喊“夫人”。
那夫人點點頭,進了府衙大堂,見到裡面坐在主坐上年紀輕輕的花顏,臉色一下子就僵了僵,畢竟花顏坐的是主人待客的位置。
不過她也算是見過世面的,顯然想著這姑娘怕是金尊玉貴,敢坐在主位上,身份自然是很高,最起碼,比她家老爺身份高,想必是一位嬌貴之客。
那夫人又笑了,連忙走上前,對花顏笑問,“敢問姑娘……”
她剛開口,花顏懶得和一個婦人說嘴皮子,對身旁的採青說,“將她給我綁了,捂住她的嘴,我不想聽她說話。”
採青應是,從花顏後面出來,不見她如何動作,三兩下便將那夫人用挽手臂的絲絛給綁了。綁成了一個麵糰,嘴裡塞了一塊帕子,將之扔在了花顏的腳下。
那夫人大駭,睜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懼和不敢置信。
跟隨夫人來的七八個婢女,此時尖叫出聲,有人大喊,“你們是什麼人?為何綁我家夫人?”
不等花顏開口,採青上前,將七八個婢女都敲暈了,頓時府衙大堂又安靜了。
五皇子也驚了驚,本來她以為花顏會和這夫人周旋片刻,沒想到這夫人剛開口,她就將人給綁了,出手很是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外面計程車兵們也駭住了,想要湧進屋,但想起早先安十七那一劍傷了三四個人,都沒敢進屋,有人連忙慌張地去稟告縣守。
花顏也沒攔著,她等的就是縣守來。
過了大約兩盞茶,一個五十多歲身形微胖身穿縣守官袍油光滿面的老者匆匆而來,他身後跟著七八個府衙當值的官員,身後還帶了幾百士兵。
花顏坐在大堂裡瞧著,想著這個兆原縣守還不算是個酒囊飯袋,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這是有備而回,她心中冷意更甚,嘴角冷冷地勾了勾。
兆原縣守姓姚,出自姚江大族,是個旁支,因有個一奶同胞的好姐姐,嫁給了隴西陳家的嫡次子,也就是如今官拜兵部尚書的陳運,所以,給他謀了兆原縣守的職,十幾年來,雖沒熬到官職再往上挪動挪動,倒也安守本分,沒出大事。
而她娶的這個夫人,是望江趙家的庶女,望江趙家與北地程家是數百年的秦晉之好的姻親,所以,她不用去查,也知道這背後定然是程家的吩咐,所以,這姚縣守才膽敢包天在這裡攔住進京的流民。
畢竟北地程家是太后的孃家,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子殿下,都是太后撫養長大的。
花顏心裡又怒了怒,想著她以為程家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如今看來真是膽大包天了。
世家姻親如蜘蛛網,幾乎是網盡了官場,五年前川河谷水患就是因為世家子弟聯合起來官官相護,而事情鬧大後,各大世家又背後出手包庇,只不過大約沒想到雲遲鐵血手腕動手快,說殺就殺了,川河谷當年不止百姓們血流成河,官場上也一片血河。
如今北地顯然又走川河谷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