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斬面容溫和地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黑三帶著四人上了天字一號房。
程子笑和五皇子在蘇子斬身後,齊齊地想著花家真是拿蘇子斬當自家人啊,這般的區別對待,這般做派見禮,顯然在花家,蘇子斬的話語權,怕是等同於花顏了。
人比人真是不能比!
花顏一行人上了天字一號房,並沒有引起江湖茶館裡面坐著聽書喝茶聊天的人注意,這裡面客流來往雖都是三教九流人物,但往常也是人人衣著光鮮,對比來看,幾人樣貌雖好,但穿著卻過於樸素了些。
天字一號房內,蘇輕眠和蘇輕楓早早就來了,已等候了三盞茶時候。
二人囫圇地睡了一覺,總算是養回了幾分精神,但對比在臨安時,今次要見花顏,卻多了幾分緊張,猜測著花顏為何要見他們的同時,心下有些沒底。
黑三推開房門,側身給花顏讓道。
花顏一腳踏進門檻,人未到聲先聞,淺淺含笑,聲音如流淌著的小溪泉水,讓屋中等得懸著心的人如一條暖流淌過,“三公子、四公子,好久不見。”
蘇輕楓和蘇輕眠聞聲騰地站了起來,齊齊看向門口。
花顏一如他們在臨安見時的模樣,淺碧色衣裙,綾羅不奢華,樸素淡雅至極,但臉上的笑容卻是明媚奪目的,在這深秋即將入冬的天氣裡,如那懸在天邊的陽光,破除了他們心裡的烏雲,一下子似乎清風朗日了。
他們提著心的在見了這樣的她,似乎一下子落到了實處,齊齊拱手見禮。蘇輕楓喊的依然是“太子妃”,蘇輕眠稱呼的依然是“姑娘”。
花顏仔細打量了一眼蘇輕楓和蘇輕眠,目光在對著蘇輕眠時笑容更深些,“兩位公子不必多禮。”話落,她邁進門檻,側身回頭,給二人介紹她後面的三人,“蘇子斬、五皇子,程七公子我就不必介紹了吧?想必兩位識得他。”
蘇輕楓和蘇輕眠一驚,沒想到不止花顏要見他們,竟然還有蘇子斬和五皇子。
二人齊齊看向花顏身後的蘇子斬,他隨著她身後邁進門檻,沒有錦繡華裳,沒有紅衣裹身,一身素服長衫,半絲不華貴,若不是他們見過他的畫像,在畫像上看過他的容貌,幾乎認不出這就是天下聞名的子斬公子,真真是素雅至極。
若非他長身玉立,一身尊華的氣度,就算是一模一樣的容貌,他們也不敢認。
二人驚詫地打量著蘇子斬,見他進得門後,對二人懶懶一瞥,這一眼,頗有些冷清。雖然同姓蘇,北地蘇家與京城武威侯府同宗同族,但二人此時見他,真是覺得自己與之天差地別,似是兩個蘇。
二人心下頓時一激靈,連忙見禮,“子斬公子!”
蘇子斬連個嘴角也未扯一下,清冷的聲音透著疏離淡漠,“兩位好大的面子。”
二人身子一僵,不由得揣測他這句話的含義。
花顏白了蘇子斬一眼,“他們二人是個老實人,你嚇他們做什麼?”
蘇子斬周身涼意一收,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二人與他打了個照面,便被他周身氣壓罩得有些喘不過氣了,暗暗想著不愧是傳聞中人見人怕的修羅。不敢再看蘇子斬,復又看向五皇子,連忙見禮,“五皇子。”
五皇子周身沒有蘇子斬那般生人勿進冷得人憋著氣壓冰凍三尺的氣場,十分溫潤和氣,見二人對他打量見禮,微微一笑,“免禮。”
二人鬆了一口氣,看向程子笑,勉強微笑著稱呼了一句,“程七兄。”
程子笑在蘇子斬和五皇子身後,自帶三分魅惑五分風流,此時“嗤”地一笑,邁進門檻,一把勾住蘇輕眠的肩膀,“蘇家還沒倒臺完蛋吧?你們倆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鬼德行?”
蘇輕眠嘴一扁,見程子笑過得似是很好,沒被人殺了,且還堂而皇之地回了北安城,還是跟在花顏身邊回來的。他頓時悶悶地說,“快完蛋了。”
程子笑又嗤笑一聲,“出息。”
蘇輕眠被他連笑兩聲,也沒發脾氣,“我以為你回不來了,我研究的那事物也沒人欣賞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過北地的生意我一點兒都不剩了,回來也沒用,欣賞不來你的事物了。”程子笑故意地說。
蘇輕眠臉色一黯,有些失望,但還是說,“你人沒事兒,能回來就好了。”
程子笑眼珠子一轉,鬆開他肩膀,感慨說,“離開北安城幾個月,還真是懷念你這副天真的臉孔啊。”話落,將他一推,笑著說,“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