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了。”
“好。”雲遲笑著點頭,被花顏拉著起身。
採青和小忠子捧來披風,遞給二人。
雲遲幫花顏披上披風,又披上自己的,二人攜手出了房門。
京城的冬日自然比臨安冷很多,不過今日日色晴好,風雖冷颼颼的,但落在人臉上,倒不像北地那樣寒冷刺骨如下冰刀子。
二人一路到了書房,書房一直燒著地龍,暖意融融的。
雲遲幫花顏解了披風,對她笑問,“你是與我一起看奏摺卷宗,還是找隨意一卷書看?”
“隨意找一卷書看,你不必管我了。”花顏擺手。
雲遲失笑,“我還以為你要幫我一起。”
花顏歪著頭瞅著他,“太子殿下,你不可以偷懶啊。”
雲遲笑著點點頭。
於是,雲遲看卷宗奏摺,花顏在雲遲的書房裡找了一卷閒書,倚著長榻,看了起來。
雲遲抬頭瞅了一眼,那捲閒書是《後梁江山志》,他眉目動了動,仔細地看了花顏兩眼,見她神色平靜眉目疏淡地翻閱著,不見半絲起伏情緒,他放心下來,不再管她。
花顏這時候自然不會真的看閒書,她沒那時間讓自己閒,雲遲與她大婚後,最多休沐三日,之後一切事情都要緊鑼密鼓地推進。她一邊看著《後梁江山志》,一邊將這一卷歷史記載與當年的人物聯絡起來。
四百年,時間太長了,且不說她飲了毒酒後在獨木橋上走了多久,又且不說施展了魂咒後,在迷霧雲瘴中掙扎了多久,只說重新投生後這一世,到如今,已十六年,過了這個年,又長一歲,就是十七年。
她記憶最深的,無非是宮闈中陪太子懷玉在東宮以及他登基後在皇宮的那七年。那時候,他為振興後梁江山而殫精竭慮,她也陪著她一起憂心社稷,想方設法挽救政局,對於皇室宗室裡那些只知道奢靡享樂的人,她素來都是忽視態度。所以,瞭解還真不夠多。
那時候,心中除了裝著對懷玉的愛,再就是裝著江山天下的大格局了。以至於,如今梅花印衛有主,且延續了四百年,至今禍亂南楚江山,她還真想不出嫡系一脈的子孫誰有這個本事。
不過,哪怕她記憶裡想不起來,但若是不再排斥地翻閱《後梁江山志》的書籍,或許能尋到絲蛛絲馬跡也說不定。
書房安靜,偶爾小忠子和採青會進來新增炭火,沏茶倒水,其餘時候,雲遲看他的卷宗奏摺,花顏看她的書,溫馨靜謐。
二人便在安靜中在書房待到了掌燈時分。
小忠子進來掌了燈,雲遲抬眼看向花顏,見她手裡的書不知何時已翻閱完了,雙手握著,放在腿上,而她低著頭,想著什麼,十分入神。
雲遲本想與她說話,見此便住了口,處理完了案頭的奏摺,便拿起卷宗來看。
又過了半個時辰,花顏忽然扔了手裡的書,騰地站了起來,她起身的動靜太大,奈何坐久了,腿麻了,加之身子骨軟,趔趄了一下,一不小心跌在了地上。
雲遲驚醒,連忙起身,將她伸手一撈,撈到了懷裡,急忙問,“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花顏醒過味來,定了定神,搖頭,“沒傷到,就是坐久了突然起身,腿麻。”
雲遲鬆了一口氣,將花顏放在榻上,低聲問,“那隻腿?”
“兩隻腿都麻。”花顏道。
雲遲單膝跪在地上,伸手幫花顏輕輕揉按,花顏咬著唇,忍著難受,低頭看著雲遲,片刻後,兩隻腿總算舒緩了,過了麻勁兒,她眉目舒展開,伸手摟住雲遲脖頸,軟蠕蠕地說,“雲遲,你怎麼就這麼好呢。”
雲遲仰起臉,看著她微笑,“那是因為你更好。”
花顏笑容蔓開,湊上前,吻了吻他唇瓣,伸手將他拉起來,對他說,“我方才翻閱卷宗,想起了一個人,我本來以為他死了,如今發現,也許他沒死。”
雲遲順著花顏的手起身,順勢挨著她坐下,問,“什麼人?”
花顏重新拿起那捲《後梁江山志》,翻開一頁,指著一個人名,“梁慕。”
雲遲順著花顏的指尖,看到那個名字,梁慕,懷玉帝同胞兄弟,天賦早慧,卒於七歲。短短一句話。他抬眼看花顏,“這卷《後梁江山志》記載不屬實?”
花顏搖頭,“不能說是不屬實,他是懷玉的一母同胞,他父皇駕崩一月後,查出他母后母體裡懷孕的遺腹子。因他父皇仙去,母后傷心欲絕,他七個月便早產了。我認識懷玉時,那時正是他暗中出東宮前往江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