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群山環繞的位置,她四周打量了一眼,暗歎蘇子折真會選地方,這地方,進可攻,退可守,有三十萬兵馬坐鎮,要想收復,怕是沒那麼容易。
而且這裡地處嚴寒地帶,蘇子折計程車兵早已經適應了這裡的氣候,而朝廷的兵馬,除北安城的兵馬也許尚可一用北伐外,其餘的兵馬,怕是踏入荒原山還沒打仗就會水土不服而倒下一大片。
另外,這一片群山,已被蘇子折建設的成熟,有哨崗,有瞭望臺,有練兵場,更甚至,她看到了十幾個大糧倉。
這樣的地方,雲遲即便帶百萬兵馬而來,怕是也奈何不了蘇子折。就算能奈何得了,恐怕也要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
花顏的心一寸寸的往下沉,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在蘇子折回過頭來盯緊她時,她還翻了個白眼,“幹什麼?我又哪裡得罪你了?”
蘇子折眯起眼睛,“在北地時,你手段十分厲害,顯然也懂兵法,你如今在想什麼?是不是在想雲遲就算知道了這裡,派兵來打,該怎麼打?”
花顏哼笑一聲,“我一個孕婦,想那麼多累不累啊?你當我是你?”
蘇子折冷著臉,“你最好沒想。”話落,他轉向蘇子斬,“你在想什麼?”
蘇子斬面無表情地說,“我在想,你這樣的藏兵之地,普天之下有幾處?”
蘇子折聽了哈哈大笑,“蘇子斬,還算你有腦子,這樣的藏兵之地,我自然不止一處。待有朝一日,時機成熟,我奪取天下,馬踏京城,給你看看,你四百年前不戰而敗,拱手相讓山河是多麼愚蠢。”
蘇子斬看著山上,士兵熱火朝天,十分有練勁兒,連他也不得也感慨,西南境地百萬兵馬不知道被陸之凌練成了什麼樣?可有這三十萬兵馬這般氣勢,但他最清楚的知道京麓兵馬大營的兵馬是沒有這樣的練勁兒的,這樣的兵馬,顯然是精兵。
若是這樣的養兵之地不止一處,再有兩三處,那麼合起來,也是快百萬兵馬了。
他忽然想起,四百年前,天下漸亂時,最先亂的倒不是百姓,也不是農民起義,而是各地藩王和各州縣的督軍,他們那些人看到了山河頹勢,看到了他的力不從心,他推出的利民政策,除了個玉家,其餘都腐敗貪汙只知享樂,推行不下去,那才是他一個帝王最無力的地方。
而各地藩王,為了那把椅子,打著除佞臣,護君主的名義,直逼京城。
而太祖雲舒,便是不顯山不露水地拉出了七十萬兵馬。
七十萬兵馬,不是七萬兵馬,也不是十幾二十萬兵馬,哪裡是一朝一夕能夠招兵而成?顯然,是早有準備。
他想到這裡,收回視線,目光落在蘇子折的身上,沉聲道,“為了一人天下,而置黎民百姓於不顧,蘇子折,死後要下十八層地獄的。”
蘇子折森森地笑,“蘇子斬,你少與我說這個,我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地獄我是不怕的。你是死後沒下十八層地獄,但這一輩子又比我好到了哪兒去?撕魂扯魄地被送來了四百年後,你自己的女人都成了別人的妻子,你活著還一樣沒長進,依舊悲天憫人,笑話。”
蘇子斬轉過頭,當沒聽見,對花顏說,“出來的夠久了,回去?你還沒吃早飯。”
花顏點點頭,轉過身,“走吧,回去吧。”
二人說著,也不再理會蘇子斬,轉身往回走。
蘇子折冷眼盯著二人的背影,惡狠狠地說,“把他們送回去,從今日起,不准他們再踏出院門一步。”
“是。”
有人令命,立即跟上了二人。
閆軍師從練兵場下來,便看到了花顏和蘇子斬離開的背影,不贊同地對蘇子折道,“主子不應該讓他們出來看我們的人練兵。”
“他們看了又能如何?看了才會知道,雲遲的那些兵馬,是有多窩囊廢物不堪一用。南楚這幾代帝王都以仁治國,以文治國,雖不至於重文輕武,但也差不多,南楚兵制早就有弊端,尤其是多可笑還交給武威侯府三分之一的掌兵權。殊不知,我有一半的兵馬,都是武威侯私下養的。南楚不等著江山傾塌,等什麼?”
閆軍師道,“話雖然如此說,但是太子殿下不同於幾代南楚帝王,對兵制把控極嚴,尤其是藉著北地動亂,收繳了安陽王、敬國公、武威侯府的兵權,如今南楚的兵馬,雖不強,但也稱不上弱,主子萬不要低估大意了。畢竟,二公子如今看不出是對雲遲什麼態度,不像是惡態,而花顏,自不必說了,還是念著太子的。他們二人聰明,一旦洩露秘密,對我們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