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微笑,他就知道皇帝沒意見,來這一趟無非是例行告知罷了。他轉了話題,“父皇可覺得今日好些了?”
“嗯,還是天不絕的藥方子管用,朕喝了這藥方子,傷寒好多了。”皇帝道。
雲遲道,“他會跟著太子妃進東宮,待迎親的隊伍進京,讓他給父皇把把脈,兒臣手中的這一張傷寒方子,未必對症下藥地根治父皇病症,到底不如他給父皇您切脈來得準確。”
皇帝頷首,“好,他的醫術冠絕天下,朕相信。”話落,對他問,“太子妃身體如何了?可有起色?”
雲遲搖頭,“她身體受傷太重,恢復不會太容易,但回了臨安花家後,能好好休息幾日,應該總比在路上奔波時強許多。”
皇帝點頭,“你打算何時起程去臨安迎親?”
雲遲道,“四日後。”
皇帝蹙眉,“定要親去?”
雲遲肯定地說,“兒臣定要親去迎親,京中安危交給陸之凌帶五十萬兵馬鎮守,兒臣沿途要做安排,背後之人在北地與神醫谷連番吃了兩次大虧,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想必會在花顏迎親隊伍進京城途中下手,兒臣定不能讓其如願,倒是要看背後之人有多厲害了,能在我大婚之期作亂。”
皇帝頷首,“也罷,背後之人一直隱藏在暗中,若是不引蛇出洞除去,一直留著終究是隱患禍害。你一定要萬事小心,安排務必周密。”
雲遲抿唇,“父皇放心,花家會沿途配合,我與花灼會仔細商議部署。”
皇帝嘆了口氣,“幸好你娶的是花顏,有臨安花家幫忙,這天下安穩可待,若是旁的女子,南楚這江山怕是真要危矣。”
雲遲點頭,這話是事實,若他不是心慕花顏,誓要娶她,臨安花家一定不會摻和進皇權朝局。以背後之人隱藏的極深的根基,以他監國時日尚根基淺來說,沒有花家相助,一切還真的很難說。
他笑了笑,“也許是天不絕南楚。”
皇帝也笑了,這話他愛聽,“說得有理。”
父子二人又閒聊了片刻,雲遲出了帝正殿,前往議事殿。
文武百官們在雲遲下了朝離開後,又都紛紛聚在一起,恭喜敬國公。
敬國公連連擺手,“老夫只求那混賬小子別給老夫捅婁子就好,他不過是在太子殿下大婚之期暫守京城安危,眾位同僚切莫恭喜老夫,沒什麼可恭喜的。”
“國公爺謙虛得緊,這京城禁衛軍、御林軍、五成兵馬司、京都府衙兵甲何時給過一人調遣?顯然太子殿下十分信任陸世子。”一位大人羨慕地看著敬國公,似悔恨沒生出一個有出息的兒子。
早先在花顏千方百計鬧退婚時,牽扯進了陸之凌,無數人還看了敬國公府好多笑話,那時的敬國公府多膽戰心驚啊,轉眼不過半年,風水一轉,陸之凌與太子妃八拜結交的訊息傳遍京城,陸之淩統領西南境地百萬兵馬,開了一人掌握兵政大權的先河,如今又一人掌管京麓重所有兵馬,這亙古未有的寵信,讓多少人眼紅?
敬國公府一下子門楣高過了朝野上下所有府邸,朝臣們聞風所向,紛紛恭喜巴結敬國公。讓敬國公一個堂堂鐵漢,有些受不住這一番恭喜恭賀。
但敬國公雖然剛正不阿,也不是沒有幾分圓滑世故,所以,他也急著見陸之凌,想了想,便禍水東引到了自家兒子身上,反正如今他身板硬,底氣硬,手握兵權,不怕禍水。
於是,他轉了話題道,“今日犬子並沒有上朝,對比蘇尚書得太子殿下信任來說,子斬略差一籌。”
他拉上了同樣沒上朝的蘇子斬。
這一下,果然管用。眾人紛紛猜測,當日子斬公子回京,太子殿下帶他一起早朝,今日陸世子回京,以他的官職,為何沒來早朝?他去了哪裡?幹什麼去了?
敬國公趁機抽了身,快步出了宮門後,快速地上了馬車,抹了抹頭上的汗,吩咐,“快回府。”
他今日起需要閉經府門,謝絕見客。
車伕很是利落,趕了馬車如飛一般,離開了宮門,匆匆回往敬國公府。
武威候看著敬國公府馬車飛一般地離開,笑罵,“這個老小子,跑的倒是快。”
安陽王哈哈大笑,“他是一個莽漢,最受不住這些,不逃才奇怪了。”
武威候點點頭,笑問,“王爺,書離公子何時回京?”
“過幾日吧!”安陽王不確定地說,“川河谷水患已收尾,他在給王妃的信中只說會盡快回京,但沒說何日歸京。”
武威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