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遲不語,沉思片刻,沉聲道,“你們都等在這裡,本宮獨自闖進去。”
安十七大驚,“殿下不可。”
就算要硬闖進去,也得他們硬闖,就算殿下要硬闖,也得他們陪著,怎麼能讓殿下獨自一人以身涉險?
雲遲道,“此處地勢險要,只能智取,不可硬攻,就算調兵前來,打草驚蛇不說,怕也是久拿不下,更何況在此處訓練的兵馬,早已熟悉地形、氣候,就算蘇輕楓帶兵來了,也是損兵折將。本宮如今前來,當務之急,只是為了救出太子妃,至於收拾蘇子折,不急一時。”
安十七還是不贊同,“就算殿下要硬闖,別人可以不帶,也得帶上在下和雲暗。”
雲遲搖頭,“你們留在外面,與我接應。人多萬一洩露痕跡,反而累贅。”說完,他眉目一肅,“此事就這樣定了。”
安十七還想再勸,如今見雲遲主意已定,他急的抓耳撓腮,卻也知道勸不住。他看著雲遲,還繼續掙扎,“殿下,若是少主知道您孤身一人為了她身犯險境,怕是會對您惱怒。”
雲遲一笑,“本宮也不是沒為她犯過險境,當初在蠱王宮,也是本宮孤身一人救了她。”
安十七一噎,這事兒他最清楚不過,當即沒了話,只能嘆了口氣,“那……殿下您小心。”話落,不放心地說,“還需定個期限,您若是救不出少主,一直沒動靜,總能有個章程交代,我們也好隨機應變行事。”
雲遲已琢磨好,對安十七道,“已七日為限。”
“殿下,七日太長了。”安十七立即搖頭,“在下怕是忍不住衝進去。”
雲遲改口,“那就六日,六日本宮不帶著太子妃出來,你們就送信回京,聽安宰輔安排。畢竟裡面是何情形,尚且不知,時間太短,本宮怕不夠用。”
安十七一怔,“六日不出來,不是該調兵嗎?”
“這處地勢,調百萬兵馬都難攻打,更何況是區區五十萬兵馬,為著本宮與太子妃,損兵數十萬,本宮斷然不允。”雲遲沉聲道,“若是本宮救出太子妃,自然有辦法引蛇出洞,讓蘇子折帶兵離開此地,再行攻打,若是本宮救不出太子妃,折在了這裡,那這江山,只能靠書離衡量定奪了,本宮管不了身後事。”
安十七一聽臉都白了。
雲遲抬手拍拍安十七的肩膀,溫和了語氣,“你放心,本宮惜命的很,未必救不出太子妃,更可況,本宮斷定,蘇子斬也在。有他在,本宮就算救不成人,也未必就沒了命,與你說這些,不過是做最壞的打算罷了。”
安十七想到蘇子斬與雲遲的關係,奪蠱王以條件相換時,都未曾兵戎相見,如今雖諸事已變,身份已變,但以蘇子斬將血的解藥送回京城救皇上來看,如今雖按理說該是對頭,但未必他就真心狠地不顧及少主而眼看著蘇子折要了殿下的命。
他這樣一想,狠了狠心,點頭,“聽殿下的。”
於是,雲遲準備了一番,隻身一人,闖進了古陣法之中。
安十七、雲暗、鳳凰衛守在外面,提著心,計算著時間。
花顏並不知道雲遲已經早早就來了荒原山,且還已經靠近了九環山,這一日,她睡醒一覺後,已是傍晚,她看著日漸黑下來的天幕,想著又一日過去了。
隨著一日一日過去,荒原山的梅花也開過了最盛的時候,漸漸地在零星地凋謝著。
她想,在梅花凋謝前,不知雲遲能不能趕來荒原山?
孕婦多思多慮且忍不住多懷疑,她本來十分篤定,雲遲若是收到了雲暗的送信,知曉了她的心思,一定會立即趕來的,但又忍不住去想,萬一雲暗沒有看到她當初折梅花進屋養著那一幕呢?萬一雲遲因為知道了她與蘇子斬的糾葛,而心生芥蒂,不想要她了呢?萬一他朝中諸事太多,根本就抽不開身呢?
梅舒毓和梅舒延拿住了葉蘭盈,此等私造兵器的大案,算是扯出了嶺南王府,若嶺南王府幹脆不管不顧,揭竿而起明目張膽地造反了呢?
雲遲豈不是會處理朝事兒的同時,要處理嶺南王謀反之事?
他能脫得開身嗎?
這樣一想,她心情不由得低落又不開心,她素來是個哪怕出了天大的事兒碗大的疤的性子,面上習慣了神色不露,如今,鬱郁之色都忍不住掛在了臉上,前所未有的心浮氣躁鬱結於心。
用晚飯時,蘇子斬見花顏沒什麼胃口,一副拿著筷子看著滿桌子的菜食不下咽的模樣,他溫聲問,“怎麼了?下午睡覺時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