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單膝跪地,木聲道,“殿下恕罪,那一處屬下去時已人去樓空,屬下在前前後後查了一圈,痕跡倒有不少,像是剛離開不過兩日,但正因為痕跡太多,各個方向都有痕跡,並沒辦法查知具體離開的方位。屬下怕殿下等的急,不敢再拖延,便先回來稟告,請殿下定奪。”
雲遲點頭,“起來吧!”
雲滅站起身。
安十七心中焦急,但也知道鳳凰衛的厲害,如今雲滅都查不出來,可見隱藏行跡的本事十分厲害。不過想想也是,若是不厲害,就不會帶著少主一路從京城順順當當來到這荒原山了。
他想著,看向雲遲。
雲遲目光沉暗,站在桌案前,對著鋪在桌案上的地勢圖思索。
安十七也落在地勢圖上,“殿下,既然是兩日前剛離開的,會不會是我們洩露行蹤了?那蘇子折知道殿下來了?所以才換了地方?”
話說完,又覺得不太對,若是蘇子折知道殿下來了,這荒原山是他早就佔據的地盤,一定會派大批人馬來殺殿下才是,不該只是換了個地方。
於是,他想著又改口,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會不會是子斬公子為了少主,特意提醒了蘇子折,避開您?”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以子斬公子的身份,做出些什麼事情,也不奇怪。畢竟與少主有著兩世這麼深的淵源和糾葛。他覺得,這普天之下,除了太子殿下外,唯一能對少主死抓著不放手的人也就是子斬公子了。
以前子斬公子退了一步,如今甦醒了記憶,他若是還能退,那這人也太讓人……
反正,以己度人,他估計自己是做不到。
“不說別的,蘇子斬的脾性,既給我送了解藥,便不會提醒蘇子折。”雲遲薄唇抿成一線,“蘇子折應該也沒發現我來了這裡。大約他是狡兔三窟,本就多疑,不會在一個地方久待。再或者,京中沒有他要的訊息傳來,他起了疑心,最妥當的法子,是轉移地方。”
安十六覺得有道理,“殿下,那如今我們該怎麼辦呢?這偌大的荒原山,方圓千里,沒有目的的找起來十分不容易。”話落,他又看向雲暗,“你說的痕跡多,是四面八方都有?”
雲滅點頭,“不過可以排除東南方向。”
“為何?”安十六問。
“東方地勢偏平坦,方圓百里,無論是馬蹄印還是車轍痕跡皆不好隱藏,南方是我們此時所在的方向,不曾發現有什麼異常蹤跡,唯獨西方和北方,草木深深,山林茂密,多山巒,山道也頗多,通往各個方向。”
安十六聞言又看向地勢圖,對雲遲道,“殿下,我們人少,雖是排除了這兩個方向,但若是沿著這兩個方向搜查過去,也需要……”說著,他看了雲滅一眼,頓住,意思不言而喻。
需要整個鳳凰衛全出動,這自然是不行的,他可不敢拿大,能一人保了雲遲安危。鳳凰衛自然不能悉數都派出去的。
雲遲盯著地勢圖,又看了片刻,對雲滅擺手,“上前來。”
雲滅走上前。
雲遲伸手指了三處,“這三處,派三個最得力的人去檢視,一旦發現有訊息,切莫打草驚蛇,只回來稟告就是。”
雲滅仔細地記住這三處,應了一聲是。
雲遲讓雲滅臨摹了那三處地方,又對他指了一處吩咐,“你親自去這裡,還是一旦有訊息,立即回來稟告。”
“是!”
雲滅很快就帶著三人離開了。
安十七鬆了一口氣,太子殿下沒把鳳凰衛悉數全都派出去就好,寧願晚些找到少主,也不能讓殿下身邊陷入無人相護的危險。
又過了兩日,雲暗折返回來,單膝跪地,稟告雲遲,“殿下,發現了一處藏兵之地。”
“在哪裡?”雲遲看著雲暗,偌大的荒原山,從踏入這片地方,看了安十六給的地勢圖,他就知道,蘇子折怕是將荒原山用於養私兵了。
“在西北六百里地外。”
“多少兵馬?”
“二十萬。”
“荒原山方圓千里,不可能只這一處,其他我點出的幾處,可查過了?”雲遲問。
“都查過了。”雲暗點頭,“不過有一處,有陣法迷障,十分高明,以地勢山勢草木而設五行八卦陣,屬下不敢輕易闖破,怕打草驚蛇。想必,那一處定然不同尋常。”
“哦?哪一處?”雲遲看著地勢圖。
雲暗起身,來到近前,對著地勢圖看了一會兒,伸手指向荒原山最中心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