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的直哆嗦,見雲遲又看向窗外,小聲說,“殿下,子斬公子……不……不會一直以來都是裝的吧?”
雲遲站起身,輕聲說,“他若是裝的,本宮認了。”說完,出了書房。
小忠子咯噔一聲,不敢再多話,跟上了雲遲。
天不絕出了雲遲的書房後,一路琢磨著雲遲對他說的話,又想著曾經給蘇子斬治病把脈的經過,直到回到院子裡,也不能確定雲遲的猜測是否果真,蘇子斬有與花顏相同的異於常人之處。
他想不明白,索性放下,琢磨著去見武威候,如何與他說話。心裡想著難為他一生痴迷醫術,到老了,反而摻和進了俗世俗務裡了。
京城因為趙宰輔的死,一時間人心惶惶。
朝臣們在趙府聽了雲遲一席話,驚悚駭然之下,個個也都十分惜命地回府請大夫的請大夫,徹查的徹查,十分熱鬧。
雲遲覺得京城太平靜了,是該這樣熱鬧,太過平靜,才不是好事兒。
他從書房出來後,吩咐雲影,“你帶著東宮的暗衛,將京中各大府邸也趁機查一遍,本宮覺得,趙宰輔就是個開頭而已,這事兒沒完。”
雲影應是,立即帶著人去了。
雲遲在書房門口立了片刻,便回了鳳凰東苑。
小忠子想著天不絕果然好用,能讓殿下聽話地去歇著。
趙府內,趙清溪最終還是命人敲暈了趙夫人,請太醫給她開了一副安神昏睡的藥,讓趙夫人睡去,又吩咐人將趙宰輔抬進了棺材裡,安置去了靈堂。
梅疏毓瞧著她乾脆的做派,在一旁說,“你打算給趙宰輔停靈幾日?打算讓趙夫人睡多久?總不能讓她睡到不送趙宰輔發喪吧!”
趙清溪道,“停靈七日,打算讓我娘睡七日。”
梅疏毓看著她,“七日後,趙夫人醒來,恰逢趙宰輔發喪,她怕是依舊受不住。”
趙清溪抿唇道,“若是七日後她還受不住,依舊讓她睡,既然她心裡覺得我爹沒死,那就不必給他送行了。等發喪完我爹,我請神醫開一副失憶的藥給她,誠如太子殿下所言,我總不能沒了爹又沒了娘。”
梅疏毓點頭,“倒是個法子,只是你以後……”
趙清溪搖頭,“還有什麼以後?待我爹過了百日,我打算帶著我娘回祖籍,離開京城。”
梅疏毓一怔,“你打算離開京城?”因訊息太過震驚,他脫口道,“那我怎麼辦?”
趙清溪抬眼看他,似也愣了愣,不解,“與二公子有何干系?”
梅疏毓驚覺自己說了什麼,臉色攸地尷尬,不敢看趙清溪,撇開臉,咳嗽了兩聲,權衡之下,覺得如今時機不算好,但也是個機會,是死是活,就在今日了。
於是,他咬牙說,“你怕是不知道,當初聽聞趙宰輔為你選婿時,我曾找過我祖父,讓他來趙府提親,我祖父罵我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覺得我上不了檯面,丟他的臉,怕趙宰輔將他攆出府,死活不來。”
趙清溪呆了呆,從沒想過,在這個時候,知道了梅疏毓對她的心思。她低下頭,沉默下來。
第七十五章 (二更)
梅疏毓轉過頭,見趙清溪清瘦得很,似乎風一刮就倒,低著頭的模樣,看起來柔弱又無依。他抬手狠狠地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暗罵自己不該這時候說這個。
頗有乘人之危之嫌。
於是,他立即道,“我就是心慕你而已,你別有負擔,你若是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沒覺得你會喜歡上我。曾經太子表嫂說待我回京,幫我與你牽牽紅線,試試姻緣,可是我回京後,她孕吐的沒精神管我,如今表嫂下落不明,趙宰輔又出了事兒,我今日本不該提這話,你別放在心上,你撐著趙府本不易,該如何打算就如何打算,甭理會我,你就當我剛剛胡言亂語就是了,別放心上。”
趙清溪慢慢地抬起眼,似乎第一次認識梅疏毓,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梅疏毓被她看的不好意思,摸摸鼻子,眼神不敢與她對上,暗罵自己沒出息。
趙清溪盯著梅疏毓看了一會兒,忽然說,“毓二公子去給我爹燒兩張紙吧!你來了,是不是還沒弔唁他?”
梅疏毓一怔。他來了趙府,就忙著徹查了,自然沒顧上吊唁趙宰輔。
趙清溪轉身向靈堂前走去。
梅疏毓在原地呆了片刻,實在不敢猜測趙清溪是什麼意思,但他本來就是個按捺不住凡事兒不問明白食不下咽寢難安的性子,於是,他咬了咬牙,追上趙清溪,舔著臉問,“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