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你這話什麼意思?我笨,你說明白點兒。”
趙清溪腳步一頓,聲音帶了絲情緒,“你是挺笨。”
梅疏毓懊惱,沒了話。
趙清溪也不給他解惑,繼續向前走去。
梅疏毓想了想,實在不敢多想,只能跟上她,來到了靈堂前。
因趙清溪將趙宰輔的屍首裝了棺,靈堂前放著燒紙紙錢火盆等物,這時候,朝臣們都走的差不多了。
趙清溪本該跪在靈堂前給弔唁的人還禮,但因趙夫人不頂事兒,她要打理府中一切事務,配合梅疏毓徹查府中人,所以,守在靈堂前的是趙府旁支族親的本家,或哭或弔唁。
趙清溪來到靈堂前,眾人都向她看來。
趙宰輔在時,只趙清溪一個女兒,旁支族親們想讓趙宰輔過繼個子嗣,趙宰輔死活不肯,說有個女兒就夠了。
京城人人都知道,川河谷治水,有八成拿的都是趙府的銀子,趙府早被掏空了。趙宰輔雖在其位,但其實府中早已空虛,連瘦死的馬都不如了。
如今趙宰輔又死了,孤女寡母的,眼看著這趙府是沒落了。旁支族親的人覺得如今的趙府也撈不到什麼,以後就更沒什麼讓人可撈的了,所以,就連幫襯著守靈弔唁什麼的都不甚盡心,頗有應付的意味。
趙清溪從昨日便冷眼瞧著,也不說什麼,總之自有她帶她娘離京的打算。
但今日不同了。
她來到靈堂前,看了眾人一眼,站在一側,伸手拿了燒紙,回身遞給梅疏毓。
梅疏毓看了趙清溪一眼,又瞅了瞅旁觀的趙府旁支族親,默默地接了,以他如今的在朝中的官職身份,拿了燒紙扔進火盆裡,再對趙宰輔拜上三拜也就是了。但他琢磨了一下,覺得哪怕自己會錯了意,以小輩對長輩來說,跪一跪,祭拜一番,也沒什麼。
於是,他單膝跪在地上,將燒紙輕輕地放在火盆裡,鄭重地拜了三拜。
他三拜後,趙清溪輕聲說,“二公子可有什麼對我爹說的?”
梅疏毓心咚咚地跳了兩聲,抬眼看趙清溪。
趙清溪還是一副蒼白著臉看不出什麼表情的模樣,說出的話來,很是平靜。
梅疏毓心裡叫娘,想著趙小姐聰明,對比他就是個笨的,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說明白他也好知道怎麼做啊?如今她什麼也不說,到底是認可他同意他還是怎地?
若是他說出的話不著調,豈不是累了她的名聲嗎?這裡這麼多人看著呢。
他極力地想從趙清溪眼裡表情上看出點兒東西來,可是他盯著趙清溪看了半晌,啥也沒看出來。他洩氣地收回視線,心裡一團的亂。
趙清溪等了一會兒,輕聲說,“二公子沒有什麼要對我爹說的嗎?”
梅疏毓終於在一團紛亂中聽出了點兒情緒,他在這一瞬間福至心靈地開口,“有,有的。”話落,猛地咬牙,對著趙宰輔的棺木牌位道,“在下梅疏毓,心儀趙小姐已久,本該早日來府提親,奈何回京後諸事耽擱,不成想宰輔您突然駕鶴西去,未能親自向您提親,著實是憾事兒,今日趁著您還未走遠,在下特意跟您提上一提,您若是答應,在下以後必定好好照顧趙小姐和夫人,天地為誓,不違此心。”
守在靈堂前的人見到這一幕聽到這一幕不由得都驚呆了,一個個睜大了眼睛。
梅疏毓是誰?梅府二公子!以前年少時少不更事兒但且不說,只說這一年來,他在西南境地立了大功,如今回京,更是身負兵權重職,是太子殿下器重的朝中新貴,前途不可限量。
以前從沒聽聞他與趙清溪有什麼牽扯啊?今日竟然跪在趙宰輔靈堂前提親?他們莫不是眼花了,耳鳴了,看錯了,聽錯了吧?
不少人都揉了揉眼睛,噢,沒看錯,梅疏毓還在跪著。
眾人都看向立在一旁的趙清溪,想著今兒這事兒可真是稀奇了。
趙清溪素來是閨中女子典範,在所有人的記憶裡,她的親事兒,那一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媒六聘,正兒八經的由長輩們做主的,否則,便是不莊重。
在所有人的想法裡,滿京城的女子,誰不莊重,也不會是趙清溪。
今日,梅疏毓這般獨自一人,無父母作陪,跪在這靈堂前,說了這麼一番話,按理來說,做的就是荒唐事兒。擱在趙清溪身上,她應該讓趙府的人立馬將他轟打出去才是。
但趙清溪沒有,今日,他們似乎都看錯了。
只見梅疏毓說完後,趙清溪盯著梅疏毓看了一會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