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後果,她是咬牙切齒,再好的酒味,如今是一刻也不想聞了。
她騰地站起身,快走兩步,出了內室,珠簾晃動聲中,她來到外屋,開啟了房門。
方嬤嬤及時出現,看著開啟房門的花顏,連忙問,“太子妃,您醒了?您可是餓了?殿下昨夜走時吩咐了,讓廚房留了廚子守夜,就怕您半夜醒來會餓,廚房一夜未熄燈。”
花顏聽著,敏感地抓住她話中重點,臉色變化片刻,咬牙問,“你說……他昨夜走時吩咐?”
方嬤嬤點頭,“殿下昨日來了西苑後,一直到亥時方才睡醒離開。是走前吩咐下的話。”
花顏氣血猛地又湧上心頭,低頭看向自己衣服,衣衫雖然褶皺頗多,但穿著完完整整,她鬆了一口氣,但依舊沉怒,看著方嬤嬤,“你的意思是昨日我醉倒昏睡後,他一直沒走?”
方嬤嬤見花顏臉色十分難看,琢磨著是不是自己哪裡說錯了,慢慢地點了點頭。
花顏氣怒,堂堂太子,竟乘人之危,若是她沒記錯,她氣暈醉倒時,那時還未到午時,他竟然在她房中歇了半日又半夜?
東宮估計人盡皆知了!
她額頭突突地跳了好一會兒,臉色陰沉地又磨了片刻牙,才一字一句地說,“雲遲呢?他在哪裡?”
當著方嬤嬤的面,她連太子殿下也不稱呼了!
方嬤嬤一驚,看了花顏一眼,連忙垂下頭,“太子殿下此時應該是去早朝了。”
花顏抬眼看了一眼天色,東方天空已經現出魚肚白,她攥了攥拳頭,總不能找去皇宮的金鑾殿與他算賬。她深吸一口氣,再吸一口氣,鬱氣滿腹,沉沉地說,“我要沐浴。”
方嬤嬤連聲說,“奴婢這就吩咐人抬水來。”說完立即快步去了。
花顏站在門口,清晨的涼風吹過,也驅散不走她心裡的火氣和血氣,她鬱郁地站了許久,見方嬤嬤帶著人抬來浴桶,她才壓下怒氣,轉身回了房。
沐浴之後,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裙,開啟窗子,任屋中的酒氣混合著暖氣散了出去,清新的空氣流入屋中,不多時,屋中的酒味便散沒了。
方嬤嬤端來早膳,花顏坐在桌前,食不知味地用了些後,放下筷子,問,“秋月還醉著?”
方嬤嬤點頭,“秋月姑娘還在醉著,至今未醒。”
花顏想著憑她那點兒破酒量,昨日喝了三四盞,估計還要醉睡上一日。
方嬤嬤見花顏再沒了話,猶豫了一下,稟告,“昨日太后身邊的小李子公公來傳話,說太后請您進宮,恰逢您醉酒,殿下也宿在了這西苑,他便沒打擾,等了小半日後回宮回話了。今日殿下出宮上朝時,他又來了一次,恰好在宮門口被殿下遇到,殿下說您身體不適,恐怕要歇幾日才能進宮去給太后請安,便又給推了。”
花顏聽著,臉色又難看起來,也就是說,昨日雲遲宿在她房中連太后也知道了?而今早天還沒亮又派了人來,他竟然又以她身體不適給推脫了?不是醉酒不適,而是身體不適,如此讓人誤會的話,他這是要幹什麼?
堂堂太子,這種手段他也使得出來!
花顏冒火地端起茶盞,方嬤嬤剛要說茶已冷新換一盞,話還沒出口,一盞涼茶已被她一口氣灌進了肚子裡。
方嬤嬤後退了一步,覺得她今日是多說多錯,咬緊舌頭,再不敢輕易開口了。
第二十二章 葵水忽至
宿醉之後,喝了涼茶,又生了一肚子氣,花顏當真身體不適起來。
春夏暖風和煦,花顏便出了房門,躺去了院中的藤椅上曬太陽,沐浴在日色裡,花顏閉著眼睛,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掙脫如今的困局。
她本來覺得昨日去順方賭場所作所為,足夠今日御史臺彈劾,皇帝、太后厭惡,宮裡朝綱一致會對她這個太子妃不滿透頂,諸多壓力下,雲遲怎麼也要順從人心,取消這樁婚事兒。
可是她沒想到,雲遲極不要臉至此,輕描淡寫地壓制了御史臺無人敢彈劾,京中雖然傳言沸沸揚揚,但偏偏宮中和朝綱無人對她前來治罪。將她頭頂上這頂太子妃的帽子扣得嚴實,怎麼也摘不下來。
她算是真正的見識了,他這個太子完完全全把持了朝綱。
她躺了一會兒,覺得頭頂上陽光炙熱,抬手將胳膊放在頭上,寬大的衣袖霎時遮住了半張臉。一時間身上被烤的暖意融融,她暫且想不到什麼好法子,索性不再想,閉上了眼睛。
不知覺地,又疲憊地睡著了。
方嬤嬤見花顏竟然躺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