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眼下還沒有穿外衣……
阿濃整個人從頭紅到了腳,心口更是砰砰直跳,叫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好不容易恢復清醒的腦袋也重新隆隆作響地亂了起來。
她從未有過這樣慌張失控的感覺,一時手足無措,眼淚又忍不住滾了出來。但到底還有一絲理智在,遂暗暗吸了幾口氣,勉強叫自己鎮定下來,然後……
聽著懷裡突然發出的細微呼嚕聲,秦時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差點沒大笑出來。
他原以為她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會如往常一樣推開自己鎮定地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誰想她的反應竟這般可愛。
然轉念一想,也是明白了她的羞赧與無措,青年心中鬱氣徹底散去,只剩下了沉沉的笑意與越發灼熱的愛意在胸腔裡蔓延。
“阿濃?”他低聲叫她,見她毫無反應,不由狀似不解地自語道,“怎麼睡著了?莫不是迷藥還未散乾淨?”
阿濃亂亂的心中直點頭:就是沒散乾淨,方才發生了什麼她一點兒都不記得!
秦時暗下笑得不行,但見這小鴕鳥窘成了這般模樣,又覺得憐惜,遂只好起身將她放在床上躺下,蓋好被子,又拿那解藥在她鼻下放了一會兒,這才有些擔憂地低語道:“這下應該能醒了吧?再不醒來就得去請大夫了……”
床上少女睫毛微微一顫,片刻到底是握緊雙拳鼓起勇氣,似乎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
演技還挺好。
秦時眼中的笑意幾乎快要滴落下來,但面上卻努力繃住了,只稍稍傾身上前,一臉關心地問道:“醒了?感覺怎麼樣?”
阿濃有些心虛,也不去想他到底發沒發現自己是裝的,強作鎮定地開了口欲回答,誰想剛一開口便覺得嘴唇一陣刺痛,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聲,下意識抬手朝下唇摸去。
秦時笑意一頓,一把擋開了她的手,擰眉道:“嘴巴怎麼了?”
屋裡暗,方才她又低著頭,所以他沒發現不對,眼下拿著燭火湊近一看,才發現她下唇微腫,唇邊帶血,竟是自己生生咬破了唇瓣。
這顯然是方才害怕極了所致,秦時目光一暗,沒了繼續逗她的心思,只飛快地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玉瓶,從中挖了一點白色藥膏往她唇上抹去。
阿濃下意識想躲,可秦時已經不容拒絕地撫上她的唇:“別動,這藥膏不錯,抹上去傷口很快就不疼了。”
他粗糙的指腹極輕極小心地劃過她的傷處,帶著灼人的溫度,叫阿濃本就熱度未散的臉越發滾燙了起來。
她有些倉皇地偏過頭,莫名不敢看他,只飛快地道了一聲含糊的“謝謝”,這便不吭聲了。
秦時知道她心中彆扭,這時也不敢逼得太緊,便直起身子體貼地說道:“剩下這些事情我會處理的,你若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放心,有我在,不會再有事了。”
阿濃眼下腦中亂糟糟的,心中也窘迫不堪,根本沒有一點兒睡意,但聽著青年低沉的聲音,卻又不自知地舒出了一口氣。
腦中緊繃著的那根弦,似乎到這一刻才真正鬆下來。
她沒有心思去細究為什麼,只含糊地應了一聲算是回答。誰料就在此時,眼角突然見某處銀光一閃,同時一道勁風朝床邊襲來,竟是地上那昏迷的兩人之一突然爬了起來!
“小心!”
“去死吧!”
少女的驚叫聲與歹人的獰笑聲同時響起,秦時目光猛地一閃,飛快地側身將阿濃整個兒擋在了身後,同時一把握住那漢子拿刀的手,在他震驚呆滯的目光中看似閃躲實則主動地將那刀扎進了自己的大腿。
歹人:“……”他,他好像遇到了一個瘋子!
血色噴濺,青年悶哼一聲,抬起另外一隻腿將眼前面色茫然的漢子狠狠踢飛了出去。
“秦時!”阿濃飛快地起身一看,頓時倒吸了口涼氣——鋒利的匕首幾乎穿透了秦時的大腿,腥紅的血如水柱一般噴湧而出,不過片刻便已經浸透了他的褲子,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流去。阿濃看著都覺得疼得厲害,又見秦時面色不好,頓時再也顧不得心中的窘迫與唇上的痛意,急聲問道,“你怎麼樣?!”
秦時見她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臉色又變得蒼白,也是苦笑著暗道了一聲失策。他原只是想受點小傷,誰想方才情急之下竟忘了自己左手還傷著,一時失了力道,竟搞成了這樣。
“別怕別怕,只是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青年說著便飛快地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阿濃驚了一瞬,待反應過來,這青年已經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