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地拔出那匕首扔在地上,抬頭對她笑道,“上點藥就沒事了。”
“……”阿濃掐了掐掌心,半晌才強自鎮定下來,“你別說話了,我這就去幫你叫大夫!”
她說著就掀了被子欲下床,誰想秦時這時卻突然失了力氣一般整個人往她身上一倒,像座山似的將她重重壓在了身下。
他身材高大沉得很,阿濃差點岔氣,可這時也顧不得許多,努力地偏過頭一看,便見青年唇色蒼白,雙眼緊閉,已是不省人事了。
心下猛地一跳,阿濃大駭,飛快地推了推他的胳膊,急聲喊道:“你怎麼了?醒醒啊!”
秦時沒有反應,顯然是徹底失去了意識。
想到他前些天才受過傷,舊傷未好,阿濃深吸了口氣,用力推開他的身子便坐了起來,隨即急急俯身撿起那柄滿是鮮血的匕首,用它割破床單撕下布條,開始為秦時包紮傷口。
不管怎麼樣,都得先把他的血止住了。
正忙活著,鍾叔鍾嬸回來了。
一見屋裡的場景,二老頓時臉色大變,飛快地跑了進來:“這是怎麼回事?!”
阿濃猛地鬆了口氣,轉頭沉聲道:“快叫大夫!”
***
秦時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床邊鍾叔見此,先是一喜,而後便飛快地曲腿跪了下來:“老頭兒失職,還請秦爺責罰!”
頭還有些發沉,顯然是昨晚那匕首上抹了迷香之類的藥物,再加上失血過多,眼前更是一陣一陣發暈,秦時擰眉,待緩過這陣子不適,方才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只是剛一動便覺得大腿一陣劇痛,青年眉頭更緊,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暗自苦笑了一下,這才慢慢地坐起來問鍾叔道:“阿濃呢?她怎麼樣了?”
“受了些驚嚇,喝了安神湯之後便睡著了,眼下還沒醒,我家老婆子正在隔壁守著她呢。”
秦時這才放了心,敲了一下床板道:“說說,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
鍾叔臉色愧疚地解釋道:“昨晚下馬車進客棧的時候,我家老婆子發現暗中似乎有人在跟蹤我們,為防萬一,我們商量一番之後便提前做了埋伏。果然半夜的時候有人想對季姑娘下手,只是那幾人身手不錯,我和老婆子一時脫不開身,所以才……”
鍾叔鍾嬸本就是細心謹慎之人,昨夜他到的時候不見他們蹤跡,心中便已有所猜測,眼下聽了這話,頓時目光一沉,冷冷地問道:“查清楚什麼來歷了嗎?”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千和莊的餘黨,但我倆擔心季姑娘,沒敢再追上去,也不敢完全肯定。至於後來闖進姑娘房裡的那兩個人……昨兒我家老婆子已經仔細盤問過了,就是兩個見姑娘貌美生了齷齪之心的地痞無賴。”說到這,鍾叔臉色十分難看。
若不是秦時及時趕到,阿濃已經出事了,這對於出任務鮮少有過失敗的他們夫婦倆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秦時目露陰寒:“人呢?”
“已經廢了。”
秦時這才又冷冷道:“昨晚那幾個人,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法子,三天之內把他們給我找出來。還有阿濃的事情……我要知道是誰洩露出去的。”
他心悅阿濃的事情根本沒幾個人知道,便是村子裡,除了他幾個親信之人,其他人也就只知道他意外救了個姑娘回來,根本不知道她對自己的重要性。可昨夜那些人分明就是知道此中內情,才會針對阿濃出手……
好,很好,他正怕村子裡人太多,一次性清理不乾淨呢。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替換啦寶寶們!
☆、第30章
第30章
阿濃這一覺睡得不甚踏實,很快就醒了,醒來聽鍾嬸說秦時人已經醒來,沒有大礙了,這才心下一鬆,輕輕舒出一口氣。
“姑娘別擔心,那傷口雖瞧著嚇人,但秦……秦家小哥身體好,歇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未得秦時吩咐,鍾嬸不敢洩露他的身份,但也不敢直呼其名,便只好暫時以稱以“秦家小哥”。
阿濃未覺有異,只是莫名有些不自在,她下意識想解釋,可又不知道自己該解釋什麼,秦時怎麼說都是為她受的傷,她心中擔憂他這個恩人也是正常的事情,鍾嬸這般寬慰自己並沒有什麼錯。
思及此,少女方才壓下心頭那絲陌生而怪異的感覺,神色鎮靜地對鍾嬸點了點頭:“這便好。”
鍾嬸笑了一下,片刻才又面帶歉意道:“昨夜姑娘也受了不少驚嚇吧?對不住,到底是我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