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在勸降前務必要先看到你哥楊松在場!”
“我哥?”楊昂迷惑。
王旭肯定地點頭:“對!就是你哥,他在這裡很關鍵。”
“第二。有他在場為前提,你才露面講勸降的事,記住一定要說凡是現在降我荊州大軍都不治罪,而且有功者按貢獻賞黃金白銀,這點到時你怎麼說都好,總之儘可能形容出很豐盛的樣子,但不要說具體數目。”
“第三,你要在你哥還在場的時候,多說你降後受到怎樣的器重,受到怎樣的封賞。這個你自己說。說了我都按照你說的給你,本將軍可不是小氣的人。你要美女還是黃金白銀只管開口,只是別太誇張便可。”
楊昂聽到這話,莞爾一笑,隨即搖頭道:“無功不受祿,不用如此!”
“誒!應該的。”王旭擺擺手,再次把話題繞回。“第四,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了,到時候你要視情況來做。你勸降,張魯聽到必然大怒,大罵不止,你就拖著他,務必多拖延一些時間,然後看你哥的反應。若是他不見了,你就繼續拖,若是他還在,你就不用拖了!”
“嗯?”楊昂不解,問道:“主公,這是為何?”
王旭笑著解釋說:“因為你哥看到你降,並且聽了你前面說的話,必反。若是他不在,說明他已經去佈置應對之策,南鄭頃刻便亂,你就要為你哥拖延時間,讓他能聚集起力量來。若是他還在,說明他一直就有把握自保,自然可以開始攻城!”
“可若是我哥不降呢?他對張魯很忠心。”楊昂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哥最愛什麼?”王旭若有深意地問道。
“貪財!”楊昂脫口而出,臉上也有些厭惡地道:“我哥什麼都好,就是貪財,把錢看得比命都重要!”
王旭聽到這兒已是得到最後確認,再無疑慮,大笑道:“哈哈哈……你還不瞭解你哥,他貪的可不僅僅是財!放心吧,明日你哥必然降,他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楊家人死吧,你楊家在南鄭有多少力量我想你也清楚!況且南鄭已是強弩之末,我們攻進去很快便能讓張魯無暇顧忌這些,相信我。”
隨著話音,楊昂臉上陰晴不定,躊躇半晌,才猛一咬牙,下定決心。“好!那我明天便按主公吩咐做。”
搞定了楊昂,王旭又與楊昂聊了會兒,本來還想去看看張任和楊任兩人,但看著時間已經很晚,便打消了這一念頭,回營歇息。
楊昂倒是沒有離開俘虜營,只是待遇好多了,床和輩子都被重新弄好,好吃好喝的也送了進來。
次日辰時……
荊州東、北、南三大營兵士齊出,除了極少守營兵士,全都奔赴南鄭城下。所有將軍一身戎裝,各領部曲,親自上前沿指揮。就連傷勢還沒痊癒的管亥都出戰了,養了這麼久傷,他已經快被憋壞了,執意要求出戰,王旭問過醫官,得知其沒有大礙,便點頭同意。
南鄭東城是一直以來的唯一攻打方向,但今日,因為全軍齊上,為了讓張魯軍士難以集中,北城和南城也是要進行強攻,當然他們的目的主要是牽制敵軍那殘存的兵力,讓東城牆的突破更快。
密密麻麻的大軍,就好像成群的螞蟻散佈在南鄭城外,殺氣沖天而起,濃烈的戰場氛圍壓得人窒息。但實際上這已經比第一次攻打南鄭時好太多了,荊州前後已經損失幾萬人,肯定影響很大,不過南鄭張魯守軍更慘,城頭的兵士明眼就能看到很稀疏。
王旭身在密密麻麻的大軍最前沿,火紅戰袍飛揚,赤紅的火龍槍緊握手中,鑲金龍虎鎧在晨光中耀眼奪目。
東城牆上的張魯一眼便看到,正欲痛罵,卻是陡然愣住,原來是楊昂緩緩策馬前行。
不一會兒,在漢中文武驚愕的目光中,楊昂已將昨夜王旭所教說了出來,城頭張魯的文臣武將明顯騷動,個個交頭接耳,也不知在議論著什麼。
張魯儘管早就明白外面的鬼卒信徒已經靠不住,但卻從不想讓守城將士知道,因為這是他們最後的期待,現在楊昂出現,將這些東西說出來,無異於將最後一絲戰意給消去。除了願誓死陪同張魯的直屬士卒和瘋狂信徒外,個個面如枯槁,沒有任何生氣。
張魯的直屬士卒其實就是他的信徒轉化而來,所以才能那麼頑強。他們已經因為信仰,而將保衛張魯看做是成仙得道的功德,這群人已經不是人了,只是張魯的戰爭工具。
楊昂倒是挺能說,將王旭提點的話進行美化,說得城頭不少兵士蠢蠢欲動,巴不得投降,甚至隱約看到城頭有將軍當場砍殺人,顯然是軍心浮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