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點事兒,整得跟做賊似的鬼鬼祟祟。”沈楚其滿臉不屑的撇嘴,冷哼道,“照著輩分論,皇上還得喊我父王一聲’皇叔’呢。先帝爺去後倒是不針對父王了,光折騰我大哥,還防著我大哥往廣羊府送訊息。
我大哥都不知道後頭來的會是誰。倒是知道一件事兒,六部官員沒什麼動靜,外地的官員就更排不上號了。照著皇上這藏著捂著,不想讓外人提前知道的作派,怕是要選個信得過、關係近的宗室中人來吧。”
這卻是定南王的推測。
沈楚其現學現用,掰著指頭道,“皇上要是想排擠我父王,不讓我父王插手市舶提舉司的事,那不得派個夠份量的來?那些跟我父王同輩的皇叔,藩地都在犄角疙瘩裡,管不來也不能管。再往下數,宗室裡的郡王倒有那麼兩三個,就是不知會是哪一個。”
左右來的必定是貴人,且貴到定南王也得給三分薄面。
杜振熙能問,卻不是她能管的事。
既然陸念稚一口一個好處,顯然是有把握余文來就算不向著定南王,也會因為陸念稚,而向著杜府。
余文來身後的貴人想分權,杜府不能跟著瞎趟渾水。
但分一杯重開海禁的羹,杜府的好處沒跑了。
杜振熙心神一振,喃喃道,“也不知這余文來品性如何,如果是個好交際、好來往的,對杜府和王府來說,至少也有五分好處。”
兵權握在余文來手上。
將在外令有不受,定南王府要是能越過余文來背後的貴人,拉攏住余文來,十分被動也就能轉換成五分主動。
想來就是因著陸念稚和余文來有舊日同窗的關係,定南王才有意給陸念稚開後門,給杜府行方便?
杜振熙面露沉吟,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斜睨著沈楚其奇道,“阿楚,你說話就說話,挨這麼近幹什麼?”
不知不覺間,沈楚其已經從和她對面而坐,挪啊挪挪到了她身側。
第61章 直來直往也是種本事
杜振熙和沈楚其肩碰著肩,手臂疊著手臂,只差沒有抱作一團。
一旁阿秋抬頭看風景,他全程圍觀他家小郡爺如何一步一挪、暗搓搓挨近杜振熙,此刻只剩一臉冷漠:他幾次三番使眼色打手勢,手眼險些抽筋之餘已然心累,果斷放棄阻止他家小郡爺情難自已的詭異舉動。
這苦差事,他不幹了!
沈楚其全然不知阿秋心裡的苦,只知靠他家熙弟越近,他怦然雀躍的心就越安定,聞言見桂開也跟著皺眉看過來,就順勢抽出桂開放在一旁的替換中衣,胡亂披到身上,睜眼說瞎話道,“這不是喝了熙弟煮的好茶,胃口一暖就覺得乾透的汗有些涼了。熙弟,我們坐近一些,我能幫你擋風,自己也暖和,一舉兩得。”
哪兒來的風?
當掛了滿屋的帷幔是白掛的麼?
有風也都被帷幔給擋光了。
有個鬼風!
杜振熙無語望天,懶怠和沈楚其擺事實講道理,隨手扯了扯沈楚其身上披的中衣,熟門熟路的替他緊了緊衣襟,無奈道,“怎麼我每次問你話,你總能岔到無關緊要的事上頭?你對著王爺要是也這麼雞同鴨講,老說不到點子上,也難怪王爺對著你沒有好脾氣。”
父王對他脾氣爆無所謂,他家熙弟對他總是好脾氣就夠了。
能和他家熙弟挨著坐,怎麼是無關緊要的事?
對現在的他來說,再沒有比這更緊要,更令他覺得重要的事了。
沈楚其在心裡嘀咕,面上卻趕緊端出正兒八經的嚴肅臉,順著他家熙弟理衣襟的力道越發靠近一分,幾乎捱上近在眼前的粉嫩耳垂,故作神秘的小聲咬耳朵道,“余文來品性如何,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他父親死的冤枉。
他父親原是曲青縣縣衙的不入流編外官吏。做的是曲大家父親的師爺一職,早在曲大家父親獲罪倒臺前,曲青縣就曾出過一起瀆職大案,首當其衝丟掉性命的,就是余文來的父親。
他父親不過是個師爺,能有什麼實權?這瀆職大案不過是個引子,余文來父親定罪斬首後不久,曲大家的父親就被牽連進之後的引發的一連串大案,最終定的是挪用官家糧倉、收受當地商賈賄賂、私下偷挖朝廷鐵礦盈利的罪名。”
這三項罪名,簡直罪大惡極,難怪會連坐全族,自己身首異處,也連累家人族人或斬首或流放。
余文來的父親連二把手都算不上,只可能是聽命行事,為曲大家的父親先行頂罪背鍋。
“就這樣,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