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部分(1 / 4)

小說:國師,你丫閉嘴 作者:辣椒王

顧柔一邊上藥,一邊撮起嘴輕輕給他創口吹氣,以減緩疼痛:“嗯,您說了什麼。”

藥粉融進了冷山最深的那道傷口,撕裂般的疼痛。他打著冷戰,咬牙切齒道:“他們問我來幹什麼,我說買了個漢人當媳婦回家玩,他們問我為什麼買個漢人媳婦,本地媳婦不好嗎。我說我買的這個皮嫩,摸著舒服……”

“……冷司馬!”顧柔忍無可忍,打斷了他,“你怎麼能那麼說?我不是你媳婦!”

她氣得胸脯一起一伏,眼神裡有種受到羞辱的憤怒。

看她生氣,他倒平靜了,顯得毫無愧意:“現編的,拿來誆蠻子,有什麼可較真?當真了的才會動怒。”

顧柔在他口中,又成了較真的人了,氣得她一時糊塗,手上用了點力,冷山登時牙齒一呲,口裡吐出一道氣。顧柔曉得把他弄疼了,又趕緊手腳輕柔起來。

她替他包好了傷口,又跟著老婦去後廚弄了些清淡粥食,端來餵給他吃。

冷山見她雖然服侍得很殷勤,但一張俏臉始終板著,想來是為方才的話還生著氣。

這會他已經熬過了包紮傷口的疼痛,也不沒話找話了,緩和聲音道:“方才是我言語失當,同你陪個不是。”

顧柔一愣,瞅瞅他眼睛,見他眼神雪亮,仍是那極為凜冽又嚴肅的樣子,曉得他不是故意出言戲弄,便搖了搖頭,表示不再介意。

“冷司馬,您要是累了,就睡一會罷,我在這裡守著。”她道。

冷山微微搖頭,左手指了指自己的傷口。他的右肩仍然劇痛,根本不可能睡得著。

顧柔暗忖,難怪他要我陪他說話,看來他真是疼得受不了了。可是我同他又有什麼可聊的呢,他說的話,我不愛聽;我說的話,他想必也很不順耳。思來想去,靈機一動,道:“冷司馬,要不然,我給你唱支山歌解悶罷。”

冷山點了點頭。於是顧柔便唱:

“那山沒得這山高,這山有一樹好葡萄。我心想摘個葡萄吃,人又矮來樹又高。那山沒得這山高,這山有一樹好花椒;我心想摘個花椒嘗,麻乎麻乎啷開交!”

冷山:“……”

顧柔唱完了,很忐忑:“我唱得還成嗎?”

冷山咬了咬牙,感覺傷口的疼似乎是減輕了那麼點,但好像卻轉移到頭上去了,腦仁兒要炸:“你剛學的川西山歌?”

“不是啊,學了很久了。”

“頭一回唱?”

“不是呢,唱給別人聽過。”

“……那人現在還活著?”

顧柔微微一惱,幹什麼詛咒她的大宗師!“當然。不好聽您直說,我不唱了。”

他如實評價:“別唱了,確實太過粗俗,同你不大相稱。”

顧柔把臉一扭,果然跟他沒什麼話可說。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挺委屈,嘀咕了一句:“我是粗俗,不過我覺著,動不動就罵別人的孃的人,也高雅不到哪裡去。”

她這話故意譏刺他的,卻反倒使得他一笑:“是是是,不過,世間一切事物,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雅俗為何不能共賞呢?《詩》三百篇何其風雅,卻也從民間俚語歌謠中轉化而成,這麼說來,你方才那些歌謠,未必不孕育著另一種雅。”

顧柔喜歡聽這些講道理的話,腦子轉了轉,琢磨他說的東西,竟然有點像大宗師的腔調,不禁問他:“冷司馬,聽說你過去是太學才子,怎麼會想到來從軍的?”

他含笑不答,雖然持重,但他深邃的瞳仁上面像是封蓋著一層堅冰,看人之時,永遠隔著一層什麼。

他拿這樣的眼神看顧柔,讓她立刻意識到自己唐突了,連忙道歉,不再追問。

冷山並非輕視她,只是他覺著,這些塵封已久的私事,已無對別人開啟的必要。他不同任何人交心,過去他跟常玉交心,常玉死了,他落得一地傷心,這味道他嘗夠了,再也不想重蹈覆轍。

兩人一時無話,倒是那老婦這會兒打著哈欠,她年紀大了,半夜被叫起來,又受了驚嚇,這會兒精神頭支撐不住。冷山見了作勢要起,想把臥房讓回給老婦,老婦見了忙道:“你受了傷,你歇著。”

冷山執意起身,顧柔曉得他的脾氣,他做主的事情誰也說服不了,便起身攙扶,問老婦道:“婆婆,你這裡還有閒間麼。”那老婦道是有她兩個兒子的屋,只是兒子們死後,她太過傷心,將門窗都封閉起來,許久沒有打掃。於是顧柔同冷山跟她借了一個閒間休息。

顧柔扶著冷山,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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