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3 / 4)

謝嬰明明警惕地退了一步,眼神卻比方才更明亮,緊盯少年道:“什麼忙?”

鬼面少年輕聲道:“我想進*會。最近各方人物暗暗來此,不都是為了傳說中丹氏執掌過的龍鼎的訊息麼?早聽聞謝公子與*會青陽分堂三把手稱兄道弟,帶個人進去不成問題吧?”

“那是自然,這只是一句話的事。但是……”謝嬰驕傲的神情一收,皺眉問,“你是誰?”

鬼面少年笑道:“我叫……薄媚。”

☆、第6章 調笑

“薄媚?怎麼像個女孩兒……”謝嬰盯著牆頭的少年,神情古怪且十分不信任。他不認為男子會容忍自己叫這個名字。

丹薄媚雙手一攤,莫可奈何地笑:“謝公子,我沒否認我是個柔弱可憐的少女。”

謝嬰聞言,“噗嗤”一聲笑了,衝她招一招手,口吻頗有點兒“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意味。他道:“我在這青陽城,就知道兩個不要臉的人物。一個是我,一個是*會青陽分堂三把手。今日見了你,方才知道惺惺相惜、一見如故是什麼樣兒。你下來,我請你吃酒,咱們義結金蘭。”

“承蒙謝公子看得起我,才會‘惺惺相惜、一見如故’。我本不該說這話,只是做人要誠實才好。須知我若不要臉,也不用戴面具了。由此可見,我還算是要臉的,大不了是無恥了些。”丹薄媚在面具後笑,剖白自己。再縱身一躍,落在謝嬰身前,身手敏捷靈巧,足下塵土未起。

她趕在謝嬰不悅前誠懇地補充:“雖然如此,我還是願意同你義結金蘭。”好歹義結金蘭之後,她的事就是謝嬰的事,沒有不出手相助的道理。

謝嬰也知道她的企圖,眼神放空了一陣,點頭感嘆道:“這可真是我聽過最不要臉的話。”

丹薄媚與謝嬰同行在前,言行非常自在熟稔,彷彿二人真是多年好友。一路徐管家眼神驚詫防備地盯了她好半晌,腦中只隱約記得開頭兩句貧嘴的話。

一句是她答謝嬰的感嘆,說“有些事實何必非要說出來?”。一句是謝嬰的接茬,說“只因這是事實。事實不能說,難道這世界,只能說謊了麼?”。

那時謝嬰臉上掛了個玩世不恭的笑容,目光卻犀利而悲哀。

丹薄媚看著他,沒想到這個人這樣容易接近。在明明知曉她要利用他的關係辦事後,只覺得她與他秉性“臭氣相投”,很輕易答應了,彷彿認定她不會陷害他一樣。

青陽城別莊建立在百年前,謝氏初露鋒芒,在這裡逐步走上神壇。一直到了這一代,儘管對於金陵大族的他們,青陽城別莊落魄得不值一提。但出於飲水思源,敬懷先祖的心理,他們還是派人留守保護。

這裡地界不太好,處於城南棗巷。顧名思義,這條巷子夾道兩旁都是棗樹。

莊子三進三出,暗淡的大門,古舊的青瓦,圍牆有一處缺了個口。聽說是謝嬰欠債不還,被人夜裡搬大石砸爛的。

進了大門,裡面又是另一番氣象。假山迴廊,小橋流水,風荷蓮藕,青桃黃杏,累累碩果壓彎樹枝,一切應有盡有。

當晚月明星稀,幽風拂過庭中樹,吹散一霎星如雨。落花飄進小軒窗來,沉默在新沸的茶水邊。有幾片飄到瓷杯裡,婢女出神未覺,提壺斟滿,繚繚茶煙透了碧紗簾幕。

謝嬰接過茶,一見澄澈碧瑩的水面浮了兩片不知名花瓣,頓時怒道:“要以花入茶,也沒見過用凋謝的蔫花的。我庭院裡白種了那麼些奇花異草,想附庸風雅一回,你們都要拆我的臺,讓我在姑娘面前沒臉。看我明天就讓老徐打發你們走人。”

丹薄媚還戴著面具,也看了自己的茶,倒沒有什麼花。於是她與謝嬰換了杯子,道:“這點小事,不要置氣了。風吹進來,一時疏忽也正常,畢竟人力終有怠。”

“我就是素日太不置氣,你看她們都不把我的恐嚇放在心上。真是可氣!難道我不算主人?”

謝嬰憤憤不平道。

丹薄媚鎮定自若地吃蔫花,味道清苦又澀。她忍住,岔開話頭調侃道:“可見你確實只是附庸風雅,才會如此生氣。真風雅的人,見有落花盈杯,喜歡還來不及。”

謝嬰大笑,也不覺得尷尬,點頭道:“倒也是。那個住在太阿山的王詩境就是了。那回他慕名訪蓬萊夢醒道人,時值冬日下鵝毛大雪。茅廬中夢醒道人正飲熱茶,見是他來,心底不喜他傲慢乖僻,連帶著也不捨得拿剛煮好的露曦給他驅寒,只吩咐童子出門隨手抓兩把雪化開,煮給王詩境吃。誰知他知道了不僅不怒,還高興得很,說是雅事,一連住了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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