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就是一年一換的輪流坐莊,連任很是罕有。這難度之大,作為現任大使,陸元廣非常門清,他也真沒指望過自己能連任。
莫非是李大人是考驗他的心性?陸大使邊猜測邊答道:“能得僉憲青睞,已是下官三生有幸,不敢再得隴望蜀的強行為之。”
“本官自有本官的道理,你日後便知。”李佑含糊道。他也沒有把握。所以此時不好給陸大使一個明確的答覆。
京師內城城門中,距離京東通州運河碼頭最近的就是朝陽門和崇文門,但朝陽門屬於漕糧所用,所以來自於東南方向的客商基本都是從崇文門過關入城。
李佑知道,這些客商是對異地匯兌業務最有需求的一批人,換句話說,新銀號的主要目標客戶是扎堆在崇文門一帶的。
因而掌握崇文門稅關的宣課分司對這些客商具有莫大的影響力。那麼宣課分司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
作為一個見識多了三百年的穿越者,李大人有很多種官商勾結的辦法,可以利用崇文門宣課分司去推廣新銀號的業務。並且可以輕易取得壟斷。
念及此,李佑悲天憫人的唏噓道,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時期總是黑乎乎的。那麼在這個世界裡就讓他來當這個黑手罷!
送走了陸大使,李佑回到三房,在門外聽到綠水的說話聲,“小姐你可沒看到,剛才老爺和那陸大人見面時,言行舉止假模假樣,令人酸掉牙。”
“他們就是那樣,否則便不會說話了。”關繡繡答道。
“這也太虛偽了,他們自己不知道麼?”
李佑掀起門簾,進屋道:“你這小婢真是無知!真以為老爺我不明白麼?我若不如此。他如何能放心?他要不如此,我也放不了心!便如見人禮節,看似虛文的東西,但誰又能失禮?”
“其次便如繡姐兒所言,不如此怎麼說話?不要以為都是無用之功。至少可以快些拉近關係,不至於無話可說!”
李佑訓完婢女,大手一揮道:“擺飯!”
又低頭逗弄在膝下蹣跚學步的兒子,此時大郎雖然不足兩歲,但小模樣眉清目秀,儼然是個未來的美少年。畢竟父母的基因在這裡擺著。
關繡繡看在眼裡,明白這是夫君故意逃避讓他很沒面子的銀號話題,但這不說清楚又不行。
她微微蹙眉,考慮如何說才是恰當,卻見李佑抬起頭道:“你不必擔心,雖然只有四成股,但將來如何,誰也說不準,說不定就會出現解決之道。至少此時經營權在我們手裡。”
關姨娘總覺得夫君話裡有話,定然還有什麼主意藏著掖著。她又看了眼契書,無論如何,情況總是這個情況,那個女人權勢赫赫,要是要不回來了。又問道:“既然由我們經營,那派誰去銀號掌櫃?此人必須要可靠才是。”
“人選我已經有了,是戴廟祝。”李佑胸有成竹道。
“戴廟祝?”關姨娘一時沒有記起這是誰。
李佑提醒道:“縣裡城隍廟的戴廟祝,他做生意到了京城,前幾日我幫了他一次,叫他來充當個門面上的掌櫃倒也合適。”
關繡繡臉色在燭光下輕微的動了動。她想起來了,當初夫君在成親之前,與戴廟祝的娘子鬧過緋聞的。當年去城隍廟燒香時見到過韓神婆,確實是個風韻撩人的美婦人,緋聞不是空穴來風。
想到這裡,關姨娘冷哼一聲,“夫君已經被女色誤了一次,丟了兩成股子。還死性不改的想被誤第二次麼?要不要叫戴先生帶著美貌娘子來家裡住著?”
李佑沒料到關姨娘思路歪到這裡了,頓時哭笑不得,“死性不改?你胡說些什麼,我選中戴恭是有原因的,和他家美貌娘子沒關係!據我觀察,這個姓戴的膽小怕事,遇事畏縮不前,是個絕好的傀儡!你不是要找可靠的人麼,這個就很可靠了,又是本縣熟人,知根知底的很。”
綠水和僕婦在屋中擺上了熱騰騰的飯食,李佑剛要入座,又有家奴稟報道:“盧閣老府上打發人來傳話,請老爺你立刻過府一敘!”
李佑心裡驚了驚,盧閣老連夜召他去見面,這其中必有原因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盧老大人相邀,容不得李佑推三阻四,只得換了衣服,喊來轎伕,向同在小時雍坊的盧府而去,所幸道路不遠。
到了盧府,李佑直接被領進書房中,老大人見到李佑進屋,放下書本道:“你還真是悠哉悠哉的遠離廟堂麼?這個月來對朝廷的事情不聞不問。”
李佑奉承道:“有老大人這般人物坐鎮中樞,晚輩自然高枕無憂,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