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勞心勞力的勤加關注。莫非眼下有大事要發生?”
“不錯,極其可能有大事。”盧閣老自動過濾了李佑的廉價馬屁,點頭道:“九月時,朝廷根據你廷審兩淮鹽案的結果,另派了人前往南京查案,前日便有欽差密奏進了宮。”
李佑好奇地問道:“欽差是如何說的?”
“那是直接走給天子的密奏,具體內容外人無從知曉,老夫叫你前來,當然不僅僅是這本奏摺的緣故…”
盧閣老又斟酌片刻,才道:“以老夫在內廷得到的風聲,感到天子打算對日漸凋零的彭閣老動手。”
這既在預料之內,也在情理之中,李佑早有猜測,只是猜不住是什麼時候而已。盧閣老的訊息和經驗都是遠超自己,他都開始說有此動向,那麼可謂**不離十了。
李佑作出小小的驚訝神色問道:“這也使得?天子打算如何去做?”
盧閣老捻鬚幾下,“欽差密奏的兩淮鹽案,稍加利用,便可以讓徐首輔做很多事情了。畢竟徐首輔的同門深陷囹圄,這就是把柄。”
李佑暗中分析了一下,袁閣老和金閣老大概會聽從天子指令,自然有倒彭的態度,袁閣老只怕還惦記次輔位置。
若天子再有首輔鼎力相助,那麼想罷掉彭閣老可謂絲毫不難。徐首輔為了保住同門丁前運使,亦或除去已經翻臉決裂的彭閣老這個威脅,這次幫助天子並不稀奇。
內閣六人中,有三個已經確定幫助天子並站在對立面,彭閣老的處境想想就知道多麼艱難了,有點牆倒眾人推的衰敗之像。
盧閣老又道:“跡象當然不止於此,那白侍郎從刑部左侍郎遷禮部左侍郎,其中含義意思夠明顯了。短短一個月內,連續兩次升遷,聖眷很深哪。”
天子真要特簡白侍郎?是打算引取舊例故事,讓他以侍郎身份入直文淵閣?入直文淵閣,即使不加大學士,也相當於握有宰輔權柄了。大學士只是個虛銜,關鍵還是在於天子讓不讓你“入直文淵閣”。
李佑迅速擺正了立場,高聲道:“天子初親政,坐席未暖,怎妄加驅逐輔政大臣!若如此輕率,以一己之好惡定天下之國是,此非社稷福也!”
這句話說到盧閣老心坎中去了,讚道:“此言甚善!老夫本擔心你不能明事理、識大體,看來是老夫錯怪人了!”
李大人只是單純的不希望彭閣老丟官,要丟也得等到許閣老結束丁憂之後。現在彭閣老丟官實在是個災難,那最有可特簡入選的白侍郎才四十餘歲。一旦他佔住了位置,又有聖眷,想叫他給許閣老讓位置,是痴心妄想還差不多。
但盧閣老想得更多,站位更高。他與白侍郎本人沒有私人仇怨,但這次天子做的實在急切,讓他起了戒備心和危機感。
站在整個文官角度來看,如今正是君臣磨合時期,雙方都要逐漸適應,此時產生的一些規矩大概會成為日後的定例。這是人治的特點,習慣因人而制宜,一代有一代的特點。
如果天子可以輕易罷免大學士,並毫無遮掩的任用私人頂替,這隻怕不是什麼明君之道,可以說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若今後被天子當成定例,事事照此辦理,那就麻煩了。
“你有什麼主意?”盧閣老很有誠意的問道。話他得知風聲後,第一個念頭居然是快快找李佑這個小字輩商議解決之道。
李佑氣定神閒的答道:“說難也不難,晚輩試試看。”
五百三十二章 穩定壓倒一切
盧閣老今夜的本意是找李佑來商討計議,因為李佑在宮廷廟堂的縱橫捭闔上面確實有幾分高於常人的機敏,尤其善於渾水摸魚,這也是滿朝公認的現如今局勢複雜,一時沒有什麼頭緒,聽聽李佑的想法沒準大有裨益、能夠撥雲見日
可是把情況說出來後,李佑沒提出什麼建議,只是風輕雲淡的表示“一切包在晚輩身上”,這態度讓盧閣老微微怔了怔
不禁暗中感嘆,這小同鄉遇到難題不推諉躲避,反而卻敢於勇挑重擔,難怪深得前次輔許道宏欣賞重用和維護像這樣關鍵時刻真正靠得住的人,十個裡也未必能找到一個
對於李佑攪局的能力,盧閣老是不擔心的,但有關後果卻不得不提醒他而且也擔心李佑數次大戰宰輔不落下風,此時未免心態輕敵
便語重心長道:“那白侍郎本身沒有什麼權勢,到如今也不過是一個侍郎但他是天子老師,是天子決心提拔使用的人,對白侍郎出手只怕要被天子記恨,這才是最值得擔憂之處我輩這些老骨頭大不了致仕歸鄉,但你不同,正是來日方長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