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對答道:“陛下聖明!臣領旨!”
初親政的天子不禁感慨,這便是君王垂拱而治的含義?坐在這裡的意義就是說出這兩個字?輕鬆是輕鬆了,好評也有好評…
至此廷鞠告一段落,不過朝臣忽然感到,結果好像沒什麼變化。那三名案犯仍然繼續天牢裡住著和之前狀態沒有區別,只是名義上被判刑了而已。
既然廷鞠結束,下面緊接著就是廷推新大學士,這次劃出的範圍是閣臣、九卿、部院三品以上、掌科掌道,此外天子還召來了五軍都督府左都督和侍班翰林。因而李佑沒有資格上殿參與,只能離開。
李佑向天子請辭後,向殿外行去,路過晏尚書身邊,彼此對視一眼便昂然出殿。
望著李佑的背影,晏尚書渾身發冷。上個月許次輔丁憂去職的訊息傳出,他頃刻之間就認定了自己將成為下一個大學士。內有首輔和彭閣老的支援,外有任職資歷,以及平時廣結善緣的處世之道,他不覺得還有誰能對自己構成威脅。
想必那時候的李佑,就像潛伏在草叢中的毒蛇盯著自己罷,他根本想不到一個剛剛進京的五品官員就能顛覆自己的入閣之路。
別說是他自己,整個京城裡任是誰也也想不到這點。要知道,李佑連廷推都不能參加上個月誰要認為李佑可以對廷推大學士施加巨大的影響力,那隻怕要被人當笑柄。
貌似無緣無故壞了晏尚書的好事,李佑沒有絲毫愧疚之心。須知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犯罪,對晏尚書仁慈了,那今後內閣裡豈不就徹底成了仇家的天下?更別說,排在晏尚書後面的這位候選人可是盧尚書。
內閣大學士裡,雖然大半與他不和,但真正算得上死仇的只有彭閣老。如今彭閣老年事已高,晏尚書身為彭閣老的接班人,不狙擊他狙擊誰?既然他身處彭閣老陣營中就要承受來自於彭閣老敵人的攻擊咎由自取沒什麼可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