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桃知道,自家男人是個講義氣的,他是真心想幫那些鐵匠,卻不知該怎麼幫。她認真地想了想說道:“要不這樣吧,咱們開個鐵匠鋪子,讓他們留下打鐵。來我們娃娃樓的都是家中主婦,打製一些品質好的鐵鍋、剪刀之類的東西,應該有銷路。”
蔫頭耷拉腦的霍沉猛地抬起頭來,雙眸晶亮:“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只琢磨怎麼讓他們吃皇糧了,卻忘了,就算吃不上皇糧,靠手藝也能吃飯的呀。他們都是家裡沒房子沒地的窮苦人,開不了鐵匠鋪子,那就咱們來開鋪子,讓他們打鐵,給他們發工錢,幫他們娶媳婦。好,太好了,媳婦你真聰明。”
霍沉高興地簡直想抱起媳婦親一口,看看阿萱水汪汪的眼神正瞧著自己,沒好意思下嘴。
於是,霍記鐵匠鋪在京城開張了,打造出的炊具、農具都要經過霍沉親自把關,每一件器物上都要印下一個桃心的標誌。打造好的鐵器,除了在鐵匠鋪裡售賣,就都拿到甜桃娃娃樓裡。家庭主婦們見到那些鋥亮如鏡子的鐵鍋、樣式新穎好用的剪刀,拿起來就捨不得放下,銷路自然就不愁了。
鐵匠們大都是年輕的小夥子,除了認真幹活兒,最喜歡的事兒就是到娃娃樓送貨。既可以逗一逗師孃家的兩個胖娃娃,又可以偷看幾眼如花似玉的姑娘們。後來,一個膽子大的纏著田桃喊了三天的師孃,求她做媒找個媳婦。
桃子臉皮薄,被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人天天追著叫師孃,實在受不了了,就問了問店裡賣貨做活兒的姑娘們,有沒有瞧得上他的。這一問,還真問著了,一個姑娘支支吾吾的紅了臉,旁邊的人便笑著說,早就有人看上了,不好意思說呢。
這下一拍即合,成就了一段好姻緣。從此之後,鐵匠鋪的小夥子們幹活更帶勁了,絞盡腦汁推陳出新,提高手藝,搶著去娃娃樓送貨,大半年下來,成了好幾對。娃娃樓的生意也像他們的心情一般,紅紅火火、熱熱鬧鬧。
冬去春來,田櫻和顧承楠的婚期定在了鮮花盛開的五月,得知這一訊息的時候,黃朋震驚的瞪圓了眼,連呼好幾聲:“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明明是我先認識的霍大哥,是我帶著顧承楠去大營鎮的,咱們都是常山縣的老鄉,要嫁也應該嫁我呀,憑什麼嫁給他?”
任他怎麼哀嚎也沒用了,婚期已定,再無更改的道理。而且顧城南已經從京城回了淶水縣老家,準備婚禮去了。黃鵬想找他算賬得請假,可是一年的假期就那麼幾天,他得留著參加好哥們婚禮的時候再用。
霍磐虛三歲了,長得特別壯實,看上去和別人家五歲的孩子差不多大。阿萱小時候胖的很,如今長大一些,反而苗條了。小姑娘秀秀氣氣的,總想幫孃親看著弟弟,卻總也看不住,被那小子拽著小手一路瘋跑。
回老家的路上,阿萱安安靜靜的跟孃親坐在車裡,扒著視窗看向外面的爹爹和弟弟。
霍沉騎著高頭大馬,把兒子抱在身前,一邊往前走,一邊給兒子介紹:“阿磐,快看,看那邊,那一座高高的大山就是駝梁山,爹爹打造玄鐵箭的那一大塊玄鐵就是在這山裡找到的。山腳下有一片特別大的桃樹,園子是咱們家的。夏天的時候,甜甜的大蜜桃就熟了,摘下來一個,就能把你的小肚皮撐圓。”
霍磐嘿嘿一笑,抬起小手拍拍自己的肚子:“我要吃,大桃子,孃親……桃子,哈哈哈……”
小傢伙伸著小手,指向旁邊的馬車,因為他想起來自己的孃親就叫桃子。
霍沉也隨著轉頭看了過去,正看到桃子和阿萱倚在視窗看著這邊。桃子雖然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可她還不到雙十年華,嬌俏的小臉上一絲皺紋都沒有,卻有著成□□人難掩的韻味,看得男人心裡直癢癢。
阿萱臉上還帶著未褪的嬰兒肥,小臉粉□□白的,兩隻大眼睛烏溜溜水汪汪地看著老爹,甜甜的笑:“爹,我也要吃大桃子。”
霍沉開懷大笑:“好,等桃子熟啦,就帶你們去園子裡吃,讓你們吃個夠。阿萱,你要不要騎馬?”
阿萱嘟著小嘴兒搖搖頭:“不要,孃親說了,小姑娘要文文靜靜的,才招人喜歡。我才不像阿磐一樣淘氣呢。”
田桃握著女兒柔嫩的小手,含笑誇獎:“阿萱真乖,以後肯定能像顧晴姐姐那樣,寫得一手漂亮的字,還會彈特別好聽的琴。比孃親厲害多了,孃親可不會做這些。”
阿萱轉回頭來暖暖的說道:“孃親也很厲害呀,孃親會做漂亮的頭花,還有好看的衣服。我的小夥伴們,都喜歡咱們家娃娃樓的東西。”
得到女兒誇獎,田桃特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