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唇一啟,輕吐出這四個字。
雲泱臉上的笑意一收,他冷哼一聲:“死到臨頭,我等著你跪下來求我。”
姜琴娘嗤笑,不屑至極:“秦臻沒人可用了?連自個的孌寵都放出來,他要沒人,我倒是可以給他舉薦。”
“孌寵”一詞,徹底激怒雲泱。
他幾步上前,寬袖揚起,狠狠一耳光抽在姜琴娘臉上。
“啪”姜琴娘半點不閃躲,生生給受了。
她舌尖頂了下腔壁,細嫩的臉上出現五道鮮紅的指印,她啐了口帶血的唾沫,輕蔑的道:“你就這點能耐?打不贏男人只敢打女人?”
“雲泱,我姜氏瞧不起你。”
她好似半點都不怕死,縱使已成為案板魚肉,仍舊不予餘力的激怒雲泱。
雲泱一把拽住她青絲,用力到迫使姜琴娘仰頭露出雪白纖細的脖頸。
潔白脆弱的脖子,像是天鵝頸,稍稍一使力,就能掐斷似的。
雲泱低頭,在她耳邊一字一頓的說:“你憑什麼瞧不起我?信不信我一下令,就能屠了你蘇家滿門?”
頭皮的扯痛,讓姜琴娘擰起娥眉,她喘息幾聲,目光如電地盯著雲泱:“信!”
聽聞這個字眼,雲泱眼底浮起惡意十足的笑。
然而這笑意還沒從眼梢蔓延出來,他就聽姜琴娘又說:“不過,在那之前,你先給我去死!”
話音未落,姜琴娘素手往對方腰腹間一拍。
“嗖嗖”兩聲,晶瑩如蛛絲的細線像有生命力一樣,繞著雲泱上下盤旋,眨眼之間就將他綁了個結實。
雲泱愕然,他手動了動,然而姜琴娘又拿了出個鴿卵大小的木珠,往他身上一拍,那木珠咔咔裂開,無數得細線纏起來,將他綁的更結實。
姜琴娘掙脫雲泱,手一揚,指間鉗著中指粗細的木刺,對準了他的脖子。
“都給我滾出去!”她一手扼制著雲泱,一手拽著他往後退,對一眾玄色甲冑的兵卒威脅道。
那隊兵卒面面相覷,本以為已是案板魚肉,誰曉得這魚還迸起來反咬一口,誰都麼想到,故而誰都沒反應過來。
姜琴娘拽著雲泱退到上首位置,她示意雲泱坐下。
雲泱不敢亂動,他絲毫不懷疑姜琴娘會真的弄死他!
姜琴娘眯眼冷笑,眼見這些兵卒都不為,當下木刺刺進雲泱脖子血管下,威脅道:“讓他們退出府!”
雲泱吞了幾口唾沫,喉結滑動,還在做垂死掙扎:“姜氏,你殺了我也跑不掉的,你知道他們是誰的人嗎?”
姜琴娘才不管那些,她很清楚只要拖延到楚辭和白青松從宮裡趕回來便可,其他的事根本不用她多考慮。
故而,她冷冰冰的道:“跑?我就沒想過跑。”
臉上還火辣辣的痛著,姜琴娘也不客氣,當下回以兩耳光:“這是還你的。”
那兩耳光將雲泱扇的眼冒金星,他心頭屈辱非常,惡狠狠的道:“姜氏,我要殺了你!”
姜琴娘笑了起來,比常人都大一圈的黑瞳,這會笑起來,帶出幾分孩童才有的天真純粹。
可越發這
般天真,才讓雲泱心發沉。
“你以為我怕你?嗯?”姜琴娘譏笑。
雲泱面色鐵青,終日打雁,沒想被雁啄,本以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能有多少能耐,指不定如何跪地上跟他求饒。
然而事實上,他大意了!
從前楚辭閒著無事,就送了一些小玩意兒給姜琴娘,平素可以拿著玩耍消磨時間,也可臨時護身。
故而她故意激怒雲泱,趁他近身之際,一氣呵成的將人挾持。
但是,那隊玄色甲冑的兵卒並未出去,也沒再逼近,短短的時間裡,花廳裡陷入僵持。
可,不過片刻,這樣的狀態就被一個人打破。
“沒用的廢物!”冷厲如冰的聲音由遠及近,踩踏著薄薄晨色,一襲玄色夜行衣的秦臻走了進來。
他手裡提著一柄出鞘長劍,衣襬血色瀰漫,行走之間,滿是血腥。
很顯然,他經歷了一場惡戰!
姜琴娘心一跳,越發捏緊了手頭木刺。
“秦大人,救我!”雲泱卻是像看見了救星。
一隊兵眾都朝秦臻拱手,秦臻目色冷凝地站到花廳中央,上上下下地打量姜琴娘。
“本官倒是小看你了。”秦臻盯著她指間的木刺道。
姜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