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冰雲淡風輕,看似已有計議,“我會同縣令解釋的。”頓了頓,又道:“說不定會被罰俸了。”
寄虹正想安慰幾句,卻聽他一本正經地接著說:“不過你不用擔心,嚴家雖時運不濟,但家底殷實,彩禮錢還是出得起的。”
呃……表個白要不要這麼高冷啊……寄虹嬌羞了一下,就把軍餉拋到腦後了。
穿過嫋嫋陶煙,碼頭近在眼前,眾人都興奮起來,終於到家了。
碼頭上少有地擠滿了人,隨著船泊堤岸,許多人從四面湧過來。小和尚調侃道:“嗬,這麼多人來接船啊,我們出名了嘿!”
嚴冰沒注意許多,護著寄虹先下了船。
甫一踏上青坪的土地,人群中突然跳出一人,衝到嚴冰面前,大吼一聲,“賊犯在此!動手!”
頃刻間,人潮變成刀海。
作者有話要說: 我基友A說我故事進展太快了,導致不容易看懂;然後我問基友B的觀感,她說太慢了,應該加快進度。
我有點混亂了,請問各位小天使,你們覺得過快或者過慢嗎?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為了避免刷分嫌疑,大家可以打0分評。
感謝一直陪伴我走到現在的你們~~麼麼~~
☆、替罪入囹圄
情勢突變。
數十人猛撲上來,刀光霍霍,嚴冰連半字問話都不及便被幾個壯漢牢牢扭住。
“嚴主簿,委屈一下,這是曹縣令的命令。”一個尋常百姓打扮的人在他耳邊低聲說。
嚴冰側首,認出那人是個衙役,平時與他有幾分交情,微微頷首。隨後目光銳利地打量周遭,才發現提刀攜棍的那些人都是熟面孔,只不過全穿著普通衣裳,刻意掩人耳目。
嚴冰暗諷,曹縣令如此勞心費力,生怕他這替罪羊逃出手心哪。
那邊寄虹厲聲喝問,沙坤也帶人氣勢洶洶衝上岸來,衙役們看見這幫不要命的,先就犯了怵,把刀槍舞得乒乓響,虛張聲勢地吆喝,“幹什麼幹什麼,公門裡捉拿要犯,閒雜人等都閃開!”
要犯!寄虹覺耳邊轟然炸響。
沙坤揮揮手,幾十號人咄咄逼近,欲要搶人。衙役們扣著嚴冰不住後退,火併在即。
“都回去!”嚴冰冷靜地發話,“我堂堂一縣主簿,不會不明不白蒙受冤屈,待我去見縣令自有分曉。”他意味深長地看向沙坤和寄虹,加重語氣,“回去!不可衝動,切記絕不可擅自行事。”
他的話比衙役們的刀槍好使得多,在寄虹和沙坤不安的目光裡,他被衙役團團簇擁而去。
寄虹木然地望著驟然空下來的碼頭,心裡也突然被掏空了。九死一生地回到日思夜想的故鄉,等來的卻是這樣一個結局。
嚴冰被捕入獄的訊息不脛而走,一天之內,霍記的門檻幾乎被踏平,各色面孔或虛情或探聽或幸災樂禍,當然更有雪中送炭。
她曾經與玲瓏不歡而散,對伍薇漠不關心,在丘成最需要安慰的時候冷言冷語,又深深傷了姐姐的心。但當她孤立無援,他們卻不約而至。
“聽說是因為丟了軍餉?丟多少咱們賠!”伍薇把厚厚一疊銀票拍在桌上。
“小夏託了可靠的人,讓在牢裡照應著,聽說人沒受苦。”丘成說。
“我找人打聽了,這裡頭不止有曹縣令的意思,好像姓葉的也攙和了一腳,這事恐怕比較難辦,需不需要我請太爺爺出面作個保?”玲瓏問。
他們幾乎把能想到的都替她想了,絕口不提之前的隔閡。
寄雲見她好久不答話,心疼地摟住她,“你想怎麼做,說出來,人多力量大,大傢伙一起想辦法。”
寄虹直起身子,目光堅毅,“這件事必須我親自去辦。”轉頭望向丘成,“我想先見嚴冰一面,有沒有可能?”
重回監牢,站在牢門口,五內俱焚。她不知道又一次身陷囹圄的嚴冰熬不熬得住,無論身還是心。
郝老頭已經告老還鄉,小夏託付的獄卒不願節外生枝,雖答應多少照應著嚴冰,卻不肯通融探監,看在誘人的價碼上,只鬆口說可以送信進去。寄虹急忙在手帕上寫了一個字,連同紙筆和一錠元寶一起遞過去,“煩勞,我在這兒等著。”
獄卒會意入內,不多時便即出來,寄虹已經等得心焦。迫不及待開啟他帶出的信,上頭是橫平豎直、筆鋒飽滿的“安”字,字如其人,一貫的冷靜從容。
她看了許久許久,然後一絲不苟地折成方方正正的形狀,放在懷中靠近心房的位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