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歇了心思,木香要提她,她也只是推,說要照顧松節,關了屋裡少有出門的,錢姨娘只要一天還懷著那個心思,她就一天都不能往她跟前湊。
“你看看院裡哪一個不是紅著眼兒,小少爺夜裡哭個不休,也不知怎麼精神頭就這麼好,老爺原是常來的,這些日子也撐不住,夜裡都不在這兒歇了。”葡萄說著揉揉眼兒,睡不足,可不就熬得雙眼通紅了。
小兒夜啼,還貼了黃紙在後門路上任人踩,卻怎麼也不見好,怕是冬至夜裡抱出去受了驚,衝撞了什麼,錢姨娘月子還沒出呢,就見天的在屋子裡頭燒香拜佛。
“太太都來看過一回,也沒瞧出什麼來,倒是錢姨娘的親孃來了,說是太富貴了,得起個賤名,叫咱們嘴上都別叫小少爺,可這是哪門子的規矩,不是太太發話誰敢呢。”葡萄原來貪吃,人也生得圓潤,如今不過短短一個月,瘦了兩圈,人又抽了條,石桂看她跟原來再不相同了。
“老爺脾氣不好,好在跟前也輪不著你侍候著,若是他來,你就躲著些,別挨著,松節姐姐還有個親孃在,咱們要是有甚事,卻也不能指望的。”石桂把做的暖耳棉鞋給了她,也不多留,這一屋子的慘淡,看多了心裡頭也難受,轉身就要出去了,在門前碰上了宋望海。
宋望海從莊子上回來,頭一個就是來看這個小兒子,大兒子聰明俊秀卻偏偏不跟他親近,二兒子老實木訥,說上十幾二十句,他也就才應得一聲,這才越發稀罕這個才生的小兒子,打小養在身邊,總歸親近些。
石桂機敏,一見著鴉青色的袍子,就知道是宋望海來了,她立時往後一退,縮在牆根,差一點兒就要撞在宋望海身上,心口怦怦直跳,若是撞著了,雖不會就這麼傻乎乎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