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領情地撇了撇嘴。
蔡琰抿著嘴笑了起來。
“好了,你先把車馬備好,我們走了之後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向他揚了揚手臂。
趙承撒腿便走。
這時候小娥才出現在蔡琰的面前:“小姐?”
“今日我們去城外出遊,你和小昭她們準備些路上需要的飲食和器具,另外你去請示一下爹孃,看他二老是否有興趣一同出遊。”
小娥諾諾地退下。
蔡琰轉過身來,將那冊楚辭捲起,又從書架上挑選了兩卷,一同放入囊中,又捲了一沓紙,連同筆墨硯臺都一併收拾了進去。
我皺了皺眉頭:“我們是去遊玩休息,你帶這麼多無用的東西去幹嘛?”
“既是遊玩,這些自然必不可少呀。”蔡琰笑道,“以前家裡出遊時,父親他們總會以文會友,吟詩作賦呢。”
以文會友?還吟詩作賦?我的腦袋一下子有些發脹。
我只不過想出去曬曬太陽,躺在潺潺小溪一側,在陽光的照耀下睡上一覺而已。
“喂喂喂,琰妹,算了吧,”我抗議道,甚至不惜貶低自己,“這些筆墨紙硯的……真的沒必要……我和你爹的境界……差得太遠了……”
蔡琰絲毫不理會丈夫的抗議,自顧自地打起包袱。
我披上衣袍穿起靴子,出門去撫慰我的愛騎追命。
追命顯然已經和踏雪相處得十分融洽了,兩匹小馬駒子脖頸相交,似乎頗有基情——哦不對,這一公一母的……好像不應該用這個詞。
我親自給追命套上裝備,而後解開韁繩,拍了拍它的脊背。
追命乖乖地跟我出了小院,身後的踏雪細細不捨地低低嘶鳴了兩聲。
蔡琰在背後嚷道:“把踏雪也帶著吧?”
我嗤笑一聲:“你又不能騎馬,帶它有什麼用?”
“總在棚裡拴著,出去遛遛也好嘛!”蔡琰不依不饒。
我聳了聳肩,也給踏雪披上裝備解開繩索。
踏雪如蒙大赦,直接張開大嘴吐出舌頭就向我舔來,一股潮熱的腥風迎面撲來,我反射性地退後閃避,它卻也不依不饒非要舔上一口,我只能伸出左手擋住它的舌頭。
踏雪貌似不滿地哼了兩聲,終於捨棄了我奔向了它最親愛的伴侶。
蔡琰“咯咯”地笑著:“它好像也很喜歡你呢。”
“我們馬家養馬世家,身上的這種味道是抹不掉了!”我苦笑。
“味道?”蔡琰奇道,“什麼味道?我怎麼不知道?”
“動物的嗅覺可比人強了十倍,你們女人的鼻子也就聞聞胭脂水粉,這種氣味是不可能嗅到的了。”我順道將一大批人打翻在地。
蔡琰迅速做出反擊:“你又覺得妾身配不上你?”
在這種無懈可擊的邏輯下,我迅速承認落敗:“我錯了,咱還是出去遊玩吧,這種專業性問題不適合在夫妻間進行討論。”
我穩住了踏雪,支撐著蔡琰坐上馬背,而後自己騎上追命,緊隨著蔡琰緩緩而行。
“握緊了韁繩,腳下夾緊了馬腹,不要亂晃,雙足也不要出馬鐙……”還沒有走出府門,我已經感覺口乾舌燥,汗流浹背了。
“這馬……怎麼這麼不穩……”蔡琰終於支援不住,晃晃悠悠就要從馬背上摔下。
我猛一催追命,追命伸長了脖頸低著頭便躥了上去,我彎腰展臂將蔡琰抱在懷裡,左手交右手把她安置在鞍上。
“你行不行啊……”我感到脊背一股涼意,內衫上溼漉漉地黏在身上。
蔡琰顧不上答我,一個勁兒地拍著胸口喘氣。
我一手為她撫背,一手向踏雪招了招,話說這小母馬還真和我親,也不用我牽引它的韁繩,就這麼乖乖地和追命並頭而行,比它主人在背上時要安分得多。
“夫人……你不能整天悶在家裡讀死書,還得出來多練練身子骨啊……”聽著她喘息漸漸停下,我鬆開了放在她後背上的左手。
“人家第一次自己騎馬,哪能騎得好嘛!”蔡琰找藉口。
我環手抱住了她:“為夫五歲第一次上馬背時,便能在整個姑臧城裡飛跑了。”
蔡琰拍了下我繞在她胸口的雙手,嗔道:“別把我和你這種武術家相提並論。”
“武術家?”我第一次聽到這個評價,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我說的不對麼?”蔡琰認真地問道,“你年紀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