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上的角落裡一圈:“整個幽州西北四郡一國全被公孫度佔據,而目前他雖然還在整頓遼西政務,但已經開始派遣兵馬襲擾北平了……”他指了指右北平的治所土垠周圍,“想必他與我的念頭一致,都希望在秋收前爭取更大的優勢。”
秋收確實是個關鍵日期:其一是秋收後天氣轉涼,尤其是下雪後確實不適宜作戰;其二是我們臨時徵募的兵壯心繫老家的莊稼地,到時候肯定不會全心全意與公孫度惡戰,說不定臨陣脫逃還煽動同鄉亂我軍心,那可就軍無鬥志、不戰自潰了。
我搔頭弄首了片刻,終於還是開門見山的問道:“小侄冒犯,想問一句,叔父麾下有多少兵馬?”
他舉起左手,伸出食指、中指和無名指向我一晃:“除去新近招募的五萬青壯,可戰之兵不過三萬出頭。”
“那幽南六郡又有多少人口?”我插嘴問道。
田豫答道:“代、涿、上谷、廣陽、漁陽、右北平六郡,在籍戶口約有五十萬戶,百姓則約有百八十萬。”
“百八十萬?”這也太籠統了,“到底是一百萬還是八十萬?”
田豫笑道:“是一百八十萬。”
我哦了一聲:“有一百八十萬人口,就算徵募十萬兵丁也不算過分啊。”
“呃……”田豫看了盧植一眼,解釋道,“馬大人有所不知,幽州境內內遷烏桓眾多,多有不安,為穩妥起見,各郡都要保留相當的兵力……”
“哦,我懂得。”我恍然大悟,其實涼州本來也是如此,地方上的羌族勢力太大,漢族世家都要讓他們三分。而兩者一旦勾結起來,往往能危害京畿,甚至橫行西北。以往的邊章、韓遂以及王國,再往上的北宮伯玉和董卓等等,莫不如此。其實……我馬家何嘗不是呢?在馬家舉兵滅韓遂的部曲之中,至少有三成人馬能跟羌族扯上關係——妹的,我家老奶奶就是羌人啊!
“所以,”盧植收起鞭子,“你帶來了這八千三百騎兵,實在是老夫的一大倚靠啊。”
我咧了咧嘴。
他的意思好像是在說……他手下兵力捉襟見肘,所以只好讓我去打硬仗啊!
41幽北形勢
鑑於涿郡人口最密,我將募兵的主要方向便放在了涿縣附近。
再怎麼說……涿縣也是盧植的老家、劉備、張飛的老家啊,說這個小縣城裡英雄輩出一點都沒錯。
涿縣募兵這項重任便交給了李典,鑑於前途難測,我也沒有對他下達硬性指標,只溫言勉勵他用心辦事,能招來千八百人就算可以了,至少要為拓拔野帶來的兩百良駒找到騎手。
盧植主動宣告,我軍的糧草器具均可以向他索取——我忽然後悔不應該早早地花費自傢俬房錢了。
高順與徐晃主抓八千餘人的日常操練,士兵的個人能力有高有低,想短時間大幅度提高難度很大,因此操練的重點還在於營旅之間的配合。
為將領兵者,最重進退有度、令行禁止,程昱從軍需庫中索要了一批鼓樂軍備,將程武的一營四旅生生變成了軍樂旅,主司擊鼓鳴金,並與其它各營屢屢練習,倒是頗有默契。
回顧一營,我發現了一個大悲劇:
從此之後,一營的戰鬥力只能排在全軍倒數第一了。
一旅護衛,二旅軍法,三旅後勤,四旅鼓樂……我就算再想奮勇殺敵,自己的親兵也沒功夫陪我了。
而我最初答應陳到的諾言恐怕就要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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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典帶領著自己的兩個旅前往涿郡,我則抓緊時間向盧植請教兵法戰略。
之前我便講過,盧植是漢末難得的文武雙全之才,平心而論,我認為他比起同時代的皇甫嵩、張溫、朱儁或者稍後的曹操都略勝一籌,上次跟隨他南征亂民,太過匆忙,並沒有時間進行過多交流,這次好不容易再次在他麾下征戰,我當然要藉機充實自己的理論知識。
可惜,盧植剛給我講了個大綱,就接到了什麼密報,他立刻丟下了準備潛心學習的學生,拉起心腹幕僚緊急密商,而後飛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
我搖了搖頭:“想學習就這麼困難?”還說我是你東征的主力,得到密報也不稍微透露給我……這算是哪門子的主力?!
“難道盧植把所有屬吏都帶走了?”我從廳中走出,四下張望。
“好像真的只剩下看門的了……”龐淯緊隨著我走了出來。
“馬大人!”田豫帶著一個人匆匆趕來。
我迎了上去:“國讓啊,是公孫度大兵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