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啥東西?”
他解釋道:“擊鼓而進,鳴金而退,金就是指鉦。”
雖然我依然無法腦補這個東西的形狀,但我還是露出了明白的意思,微微笑道:“看來袁紹也做好了不勝不歸的準備了……讓兩翼再退開些。”
“是。”龐淯沒有絲毫停頓,立刻派人將軍令第一時間傳遞了出去。
兩翼的部隊同樣沒有遲疑,迅速向東西兩個方向移動。
到現在,兩翼到山丘的距離幾乎比袁紹到山丘還要遠一些了。
我驅使著追命向前走了十來步,提氣發聲:“袁紹,出來和我聊兩句吧。”
由於身後全是自己人,我這次喊話只用了兩成力道,但也足夠袁紹前面計程車兵聽清。
對面人群中一陣小小的騷動之後,有個侍衛模樣的越眾而出,他高聲吼道:“我家主公說了,有什麼話,就由我代為傳達吧!”
我當然不指望五十歲的袁紹能站出來和我隔空喊話——他沒有這份體力和嗓子……
“幫我給他捎句話,”我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他還做著稱王稱霸的美夢,那今天就是他最後的機會!”
這話剛剛說完,對面的戰鼓便震天動地響徹了整個戰場。
難以計數的騎兵從大陣之中如飛蝗一般急衝而出,逆著土丘的坡度瘋狂地朝我衝擊過來。
橫衝直撞而來,雖然是最愚蠢的戰術,但如果能在襲擊中一舉將我擊殺,卻是最快結束戰鬥的辦法!
袁紹他……有理由為了這個理由而將騎兵賭進去。
我哈哈一笑,從地上將飛星高高舉起:“拋射!”
身後六千騎兵與兩千五百步兵高擎長弓,八千餘支利箭傾瀉而出!
飛星又一次舉起。
箭雨愈發猛烈。
袁紹的騎兵在衝往山丘的路途中不斷倒地,然後再將身後的騎兵逐一絆倒。
山丘上滾滿了戰馬與屍體,但更多的騎兵頂著箭雨逆衝了上來!
我一抖長槍:“右翼與我合攏!”
軍旗揮斥之間,右翼的萬餘騎兵在瞬間形成了數支鋒利的箭頭,以不輸於對手的速度向山丘疾馳而來!
“隨我衝殺!”長槍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我大喝著縱馬衝下山丘!
追命仰首發出一聲長嘶,身後六千戰馬同時嘶鳴!
虎入羊群!
5決戰於土丘之上
袁軍的騎兵部隊接近一萬,其中以來自幽州的烏桓騎兵為主。
烏桓騎兵固然有遊牧民族血液裡自帶的兇猛與強悍,但要比起戰略素養和紀律性組織性,恐怕跟我麾下這支百戰鐵軍相差十萬八千里。
看,連一輪齊射都射得歪歪斜斜,基本沒對俯衝而下的虎豹飛軍構成殺傷。
六千一營的戰士自山丘之上狂掠而下,在瞬間就將對面的一萬輕騎衝成了一盤散沙!
我一兜韁繩,追命心有靈犀般調轉方向,重新選擇了目標急衝而去。
按照預先的安排,六千人馬分成了兩柄尖刀,再一次從後方插進了敵軍!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腦袋麻花辮子的烏桓騎兵在馬背上驚恐地扭轉著身子,然後被一箭射下馬背。
而後,飛星大開殺戒!
我將手中的神槍舞成一團,在早已不成陣型的敵軍內部進進出出,所到之處方圓一丈之內風雨不進,甚至連貼身護衛長龐淯和小舅子賈穆也只能退開。
右翼的楊奉、呂玲綺、張郃等也撲入了戰場,土丘上的戰鬥完全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五、六、七……每殺一個敵兵,我會在心中默唸一個數字。
鮮血將飛星染成了赤紅,我的右手幾乎已經被粘稠的血液粘在了槍身之上。
三十二、三十三……
對面的戰鼓忽然愈發急促,遠處爆發出一聲劇烈的怒吼。
我看到大隊的步兵開始朝土丘移動,各類兵器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所以我笑了。
袁紹無法坐視我殲滅他的騎兵部隊,所以他不得不將步兵推出來。
但他這一推……就將他的所有部隊推入了萬丈深淵!
我一踢馬腹,追命再一次載著我從敵軍後方插進,毫不停滯地衝上了土丘。
烏桓的騎兵已經喪失了再戰的意識,看到我手中血淋淋的長槍後立刻退回了半山腰。
我在山丘上居高臨下地觀察著接近尾聲的戰局,卻看到張郃緊追著敵軍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