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聽到男人在自我解決時那種粗重喘息聲。
他就那樣站在茅房外,從頭聽到尾; 直到看到畫骨先生出來,這才若無其事地走進另一間茅房。
直到日上三竿,那頭屋裡才再次有了動靜。沮渠牧手裡的茶早就涼透了; 裡面的人又磨嘰了好大一會兒; 門才被開啟; 漂亮的少年郎扶著腰出來,走起路來慢吞吞的,搖搖晃晃、迷迷糊糊; 一腳踢在臺階上; 作勢要摔倒,沮渠牧心頭一緊; 身體條件反射地前傾,腳已經移出了半步,而另一個人先他一步將美少年扶住,扶的不是別的地方,就是少年那把不盈一握的纖腰,瞬間整個身子都被扶正了。
沮渠牧覺得喉嚨有點緊,將剩下的半盞涼茶喝盡,這才緩過來一口氣。
宋軼轉頭看劉煜,揉吧了一下眼睛,劉煜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將眼屎擦掉,問:“現在醒了麼?”
被剛才那一嚇,宋軼當即精神抖擻,點點頭。
沮渠牧走過來,還在一丈開外,便被人阻了去路。攔路的不是別人,正是薛濤。動作慢一步喬三默默捏了一把汗。這是宮裡,那位是畫師,這個薛濤攔他作甚?
他偷看了一眼劉煜,發現自家殿下並沒有叫薛濤推下去的意思,突然覺得,也許,是有阻攔的必要的,於是也往那邊站了一站。
沮渠牧將薛濤打量了一翻,這也是個俊美少年郎,但他對他完全生不出興趣。幾番對比,他也說不出來到底少了什麼。也許是腰不夠細,身子不夠軟,還有他似乎不會笑,冷冰冰的,像地盤被侵佔的雄獸,蓄勢待發,令人心裡十分不舒服。
看到這邊劍拔弩張,宋軼尷尬地摳了摳麵皮,隔了數丈遠問道:“牧兄可吃過了?”
“沒有!等你們一起!”
劉煜危險地看過來,這個人還真是不知好歹!
那頭,武威公主也起得晚了,正在核對新來兩名畫師的身份。畫骨先生是貴賓,自然輪不到她的核實,畫骨先生確乎有個徒弟叫宋軼的,至於另一個……
“沮渠牧?呵呵,沒記錯的話,還在該是北涼王的次子。他怎麼冒出畫師入宮了?”
大宮女趕緊說道:“他自然是為公主殿下而來的。”
武威公主放下名帖,有些不屑,“北涼大權幾乎被大皇子沮渠摩獨攬,他一個無權無勢的二皇子能有何作為?”
“話雖如是說,但不可否認,這位二殿下長得可比大皇子好看得多。”
“就如本公主那位失而復得的皇兄麼?”
論及皇家大事,宮女自然不敢多插嘴,默默退到一旁。
武威公主起身,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東西,“不過,既然是皇子,本公主也不能太苛待於他。”說罷便往這邊走。
大宮女跟在身後捂嘴偷笑,她們家公主也是很好美色的,數日前無意看到那位畫骨先生,驚為天人,便請進了宮中為其畫畫。奈何畫骨先生高貴冷豔,應對有矩,看似親近和煦,實在拒人於千里之外,偏還讓你挑不出一絲錯來。幾日下來,武威公主便失了興致,但心中總有些不甘,是以總想著能找個人將他給比下去,而如今,這個紆尊降貴假扮畫師接近她的北涼皇子,無疑撫平了她在那位畫骨先生那裡受到的挫敗,儘管她似乎很看不上眼似的。
這邊方用完早膳,武威公主便駕到了。相互見了禮,武威公主的視線直接落在了沮渠牧身上,高傲地揚揚下巴,說道:“先生也叫沮渠牧?我記得北涼有位皇子也將沮渠牧。”
沮渠牧,拱手:“正是在下。”
武威公主點點頭,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身高六尺,與畫骨先生不相上下,容貌既有匈奴人的粗獷,也有難得的一點溫潤俊逸,彷彿胡汗雜糅出來的造化精髓,若要細較他與畫骨先生誰高誰低,還真是無法定奪,只是她很肯定,沮渠牧的容貌更符合她的嗜好。
“你是一國皇子,倒是本公主怠慢了。”
沮渠牧謙虛道:“皇子那只是在北涼時的身份,在公主這裡,我只是一個尋常畫師而已。”
這種不及身份也要靠近你的行為,其實是很撩人的,宋軼都能感覺到武威公主高傲的心開始盪漾了,忍不住向劉煜眨眨眼。
劉煜在她後腰上捏了一把,乘著兩人說話的間隙告了辭。宋軼很有些不甘地向後看,她真想看看一國公主和皇子是怎麼撩開的。無意間感覺到沮渠牧投過來的詭異視線,宋軼頭皮一麻,趕緊轉回頭,“我怎麼覺得他的眼神像是在探究什麼人生奧秘呢。”
劉煜瞥了一眼那邊,昨晚上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