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有影劍衛在,崔府中應是不會發生兇殺案,莫非此次兇殺案是影劍衛中人所為。”
我也皺起了眉頭,道:“這也是朕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朕總覺得此案內有隱情,怕沒有明面上瞧著這麼簡單。”
堂兄會意道:“難怪陛下非要讓此案在日落前破,臣來崔府後,便聽聞崔大將軍今日與友人外出,約莫在黃昏時才會回府。”
“不錯,暗衛已攔下了幾位妄圖出府給崔懿通風報信的人,其中不乏身手超凡的影劍衛。此案若不在崔懿回來前結,恐會生變。”
堂兄敬佩道:“陛下深謀遠慮,臣遠不及。”
我和堂兄談話的同時,葉非秋見仵作起身後,便蹲下了身子,開始認真地觀察起屍體,片刻後,他道:“陛下、世子,你們看。”
我二人聞言也蹲下了身子,只見葉非秋正仔細地看著被害者的鞋底,精巧的繡鞋鞋底處竟沾有青苔。
我看了半晌後,道:“被害者穿著的這雙鞋,鞋底雖沾有青苔,可細看下卻覺不舊不髒,這應是一雙新鞋。”
我覺不放心,便讓人喚來了十一姨太的侍女。
進門來的這位侍女便是將我當做成兇手的那人,待她後來知曉我的身份後,立刻神情大變,跪地求饒,哭得梨花帶雨,如今她的眼圈兒還有些紅。
那時,我便問她,若你沒錯,朕當真是兇手呢?
她哭著搖頭說,陛下絕不可能是兇手,是她小人眼拙。
我不知這是她的真話還是虛言,我只知真話和虛言在至高的權力面前早已不重要了。
不論承認與否,有些時候,權力確實能解決許多麻煩,掩蓋無數真相。
侍女進門後,又欲跪下,我趕忙道:“不必多禮了,朕問你,你家姨太的這雙鞋可是新鞋?”
侍女低眉垂首,小聲道:“回陛下的話,這雙鞋是前幾日大將軍賞給姨太的,姨太今日也是第一回穿。”
我和堂兄聽後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就差會心一笑。
我接著問道:“那今日上午你家姨太可曾出過門?”
“自奴婢離開前,姨太都未出過門。”
“好了,你退下吧。”
侍女退下後,堂兄道:“果如陛下所料,這鞋是新鞋,那便言明這腳底的青苔是今日沾上的。”
我道:“只要知道了這青苔是在何處沾上,便也能知道被害者死前去了何地,見過何人。”
葉非秋道:“不知被害者死前可曾出過府?”
我道:“侍衛說不曾。”
堂兄道:“那這青苔便是在崔府裡沾上的”
葉非秋托腮道:“可崔府裡何處會有這種東西呢?”
我笑道:“庭院假山,池旁青石,這些地方皆有可能。”
隨即我又喚來了府上的管家,府上的管家也是我的老熟人,當年小崔府的趙管家。
皇后入宮後,小崔府上的人裡,只有少數侍女跟著皇后入了宮,而大多數人都回到了崔府,這趙管家便是其一。
趙管家剛回崔府後,還只是個副管事,前些年這府上原來的老管家回鄉養老後,趙管家便升為了這崔府裡的大管家。
他一入門後,我便親切道:“趙管家,七年不見了,身子骨可還好?”
趙管家趕忙堆笑道:“託陛下洪福,奴才的身子骨是越發好了。”
我也笑道:“朕過會兒得了閒再同你敘敘舊,朕喚你來,是想問問這崔府中可有山石池塘?”
趙管家道:“府中的山石有三處,池塘有一處。”
我道:“那就勞煩趙管家帶路了。”
趙管家躬身道:“奴才遵旨。”
堂兄要去安排暗衛和大理寺的人調查不在場證明之事,於是我和葉非秋二人便先行一步,在趙管家的帶路下,將三處山石逛了一番,可惜皆未發覺什麼可疑之處,也未尋獲什麼與案件有關的古怪物事。
緊接著,趙管家便將我們二人領到了西南角的池塘,我見越往西南邊走,屋便越簡,人也越少,便奇道:“這西南處怎瞧著這麼荒涼?”
趙管家道:“因為老爺的書房便是在這西南處。”
我聽後便了然了。
世人皆曉崔府上有一件怪事,我自然也不例外。
這偌大的崔府雖華貴得閃瞎人眼,可府裡面崔懿的書房卻破舊得像從貧民窟裡搬過來的。不知有多少人曾對崔懿提過,讓他將這破書房修繕翻新,他都一一拒絕,仍日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