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鋒扭頭,溫柔看著肩膀上那張熟悉臉龐,伸手在臉上摸了摸,只聽寧溪月輕聲道:“皇上,臣妾想著,剛才的話不是和你開玩笑,孕婦真的是有許多不可理喻之處,你知道我的性子,坐不住的,若是讓我一直在屋裡,不找點事情做,真會憋壞了我。”
譚鋒多瞭解這個愛妃啊,聞言翻個白眼,哼唧道:“行了,想說什麼就直說,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的。”
“知我者皇上也。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想著,冷宮的事情我還要繼續下去……”
不等說完,就見譚鋒點著她額頭忿忿道:“我就知道,你這心裡裝的都是冷宮那些女人。你說我也是,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了心,把你發配到冷宮去呢?還有誰比我更瞭解你這濫好心的性子?洛嬪你都能和她化敵為友,還由著她一次次搜刮,何況冷宮……“
皇帝陛下捶胸頓足,為自己的錯誤政策悔不當初,就見寧溪月笑道:“當日不也是逼得沒辦法了?不去冷宮,難道要賜白綾毒酒……”
“罷罷罷,朕今日算是明白素雲的心情了,她不容易,真的不容易。你這哪是烏鴉嘴?分明是鳳凰嘴,管它什麼死的活的,就沒有怕的。”
“鳳凰嘴?沒有怕的?百無禁忌?哎!皇上您這說法又新奇又有趣,而且合情合理,應該推廣一下。”
譚鋒:……
“能不能好好說會兒話了?”
“能能能。”寧溪月點頭如搗蒜:“就是這冷宮的事兒……”
“想管冷宮啊,也行,你先讓朕聽聽咱們寶寶的動靜。”
譚鋒忽然興奮起來,彎腰將腦袋貼在寧溪月肚子上,卻被她一把推開,只聽愛妃嫌棄道:“還有沒有一點常識?這會兒說不定就是顆小肉球,連腦袋胳膊腿兒都沒長出來呢,哪裡就能有動靜?”
“也對啊。”譚鋒也笑了,旋即又心急道:“那什麼時候能有動靜?你給朕個準信兒。”
“那誰知道呢?”寧溪月聳聳肩:“總得四五個月的時候吧。我現在就怕他到時候動靜太大,整天拳打腳踢,不讓他娘安生。”
“那可不是像了你?”譚鋒忍不住笑:“你不就是個閒不住的?”
“像你才對,我不過是閒不住,你這個爹可是習武出身。好嘛,到時候他在我肚子裡先來一套形意拳,再來一套降龍掌,最後耍一套金剛棍法,我就不用活了。”
她一邊說,譚鋒就一邊笑,喘著氣道:“行了行了,聽聽你這話,是當孃的說的嗎?你生的是咱們的孩子,又不是朕跑到你肚子裡去了,還形意拳降龍掌,降龍掌朕還沒學過呢。”
兩人說得高興,不覺月上中天,也漸漸有了點夜涼如水的味道,耳聽得遠處腳步聲響,想是奴才們許久不見他們回去,著急找了來,這才攜手起身,踏著些許月色回到永慶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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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奴婢打聽到了,皇上昨晚兒去的永慶宮,聽說還和萱妃去了後院,賞了一會兒月色。奴婢就奇怪,昨晚那不過是上弦月,有什麼月色可賞的?“
聽了鶯歌的話,舒妃淡淡一笑,搖搖頭道:“萱妃運氣好,剛從冷宮出來,還沒和皇上生嫌隙,就有了身孕。皇上盼這個孩子也不知盼了多久,這會兒喜歡的人有了,他可不是要歡喜的瘋了?莫說還有一彎上弦月,就是沒有,萱妃說要出去賞星星,那也肯定是要作陪的。”
“唉!皇上從前經常往咱們這裡來,如今……”鶯歌有些難過的小聲嘀咕著,不等說完,怕主子傷心,又連忙住口不言。
舒妃倒像是不怎麼在意的樣子,輕聲道:“有什麼?小別勝新婚,萱妃才出來嘛,可不是柔情蜜意?我倒樂意看他們如膠似漆的,越是隔著近了,越能看到那些不好的地方。我先前不就是和皇上走得太近,所以後來,就看我沒有先前那麼溫柔順眼了嗎?”
“娘娘,總有一天,皇上會明白,還是您最懂他的心。”
鶯歌安慰主子,就見舒妃搖搖手,嘆了口氣道:“我如今沒心思想這些,我倒有些擔心府裡。昨天家裡捎的信兒,我怎麼想怎麼覺著不對勁兒。”
鶯歌忙道:“娘娘別擔心,魏國公府那邊,處置的比咱們還狠呢。先前兩家確實也鬧得有些不像,皇貴妃為什麼處處難為娘娘?還不就是因為這個?如今皇上處置一回,讓他們知道收斂一下,也不錯。”
“若只是給個教訓,的確不錯,怕就怕……”舒妃一隻手捂住胸口,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凝重:“鶯歌,你想想咱們皇上的性情,這一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