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嬪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絹,寧溪月嘻嘻一笑,帶了清霜和幾個護衛,便向悅嬪的院子裡來。
悅嬪正在屋裡疑惑著,心想不過是讓桂香去送個信兒,怎麼還不回來?難不成是娘娘看不見我,拿她撒氣了?
正瞎琢磨呢,就見一個小宮女進來,見她坐在窗前,便笑著道:“娘娘可是在等桂香姐姐?我看見她從那邊過來,好像是和萱嬪娘娘一起。”
“什麼?”
悅嬪嚇得失聲驚叫,暗道萱嬪過來了?看來終究是不肯放過我。也罷,若能被她罵一頓,不管以後如何?我這顆心總是可以落地。
第二百四十九章 良言一句三冬暖
一念及此,便小聲道:“你沒看錯?那……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就看見萱嬪娘娘和清霜姐姐,還有幾個護衛。娘娘怎麼了?”小宮女讓悅嬪嚇了一跳,此時見她失魂落魄的,便有些驚疑不定。
“沒什麼,你出去吧。”悅嬪只覺心亂如麻,揮揮手讓小宮女出去,但很快又叫道:“回來,給我簡單收拾一下,我要親自出門迎接。”
“呃……是。”小宮女答應一聲,心下更疑惑了,暗道萱嬪娘娘又不是沒來過,怎麼今日娘娘竟這般鄭重?
這話自然不敢問出口,用最快速度替悅嬪將衣衫髮髻簡單收拾整齊,隨她出了大門,就見寧溪月和桂香等已經進了院子。
悅嬪連忙下了臺階,盈盈拜道:“不知娘娘親自過來,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寧溪月在她面前站住,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道:“我說,用不著整這麼大陣仗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貴妃和皇后來了呢,快起來。”
說著就親自伸手扶起悅嬪,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搖頭嘆息道:“你說你,沒事兒玩什麼庸人自擾?才幾天,就瘦了一圈兒,合著你這些日子都沒吃飯睡覺?”
悅嬪嚇了一跳,目光忍不住看向桂香,暗道怎麼回事?萱嬪娘娘怎會說我庸人自擾?桂香這蹄子,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娘娘,萱嬪娘娘都知道了。奴婢也是沒辦法,娘娘們問我……我實在招架不住。”
桂香心中有了底,說這話便不帶一絲緊張,甚至最後還微微露出一點笑容,有點兒邀功的意思,悅嬪也是聰明人,看見她這模樣,心中便不由“咯噔”一下,先是提了起來,接著又重重放下。
見寧溪月看著自己,悅嬪便低頭小聲道:“我……我實在慚愧無地,竟……竟還讓娘娘親自過來,這是怎麼說……”
不等說完,就見寧溪月拉起她的手,一邊向屋子裡走去,一邊笑著道:“怎的忽然這樣生疏?你向來叫我妹妹的。”
這一句話雖平常,可在此刻說起,卻是大有情義。悅嬪為此事所苦,幾日寢食不安,此時一聽,眼淚情不自禁就流了下來,哽咽道:“娘娘……妹妹當真不怪我麼?我……我自己回想之前情景,都覺無地自容。”
“真是傻瓜,論理,你比我長了兩歲,這些道理你該比我明白才是,怎麼到頭來,竟還要我來開導你?”
說著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屋裡,分左右落座後,桂香忙忙捧了茶果點心,接著便拉了清霜去屋外說話。
屋裡沒有別人,悅嬪方流淚道:“恰是明白道理,細思先前,才更慚愧,尤其在洛嬪薛陳二人的比對下,我越發豬狗不如了。”
“我看你是越發糊塗了才是。”寧溪月無奈道:“多大點事兒,怎麼能這樣說?趨利避害人之本能,我並不覺著你做的錯了,若這樣就是豬狗不如,那些真正豬狗不如的壞蛋,又要怎麼形容?這名頭可不是隨便亂搶的,雖然文人們筆下形容詞千千萬萬,但有些時候,只有特定的詞才能成文,你可別讓人家為難了。”
悅嬪忍不住“撲哧”一笑,看著寧溪月道:“我這心裡如油煎火燒一般,你還拿這話來說笑。你向來有情有義,自然談笑無忌,坦坦蕩蕩,又如何能理解我心裡的愧悔?”
“我理解倒是理解,但我覺得這完全沒有必要。”寧溪月誠摯道:“就拿洛嬪和薛陳二人來說,她們先前為了保護我,主動撲上來,我心中確實感激,但我卻並不希望她們這樣做,你知道我的為人,向來主張一人做事一人當。該我享的福,我不會讓給別人;該我受的難,我也不願意讓給別人。你就說洛嬪,上一次若是她為我死了,這一輩子,我的良心都過不去,每每想起,必定痛如刀絞,這還真不如讓我自己死的好。所以這兩天我總和她們說,下一次決不許她們這樣做,有情有義不是這麼個表現法的,更何況,大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