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拿我當踏腳石啊。知不知道當日我爹孃還想和你家結親,是我攔住了,才沒讓我那堂妹去禍害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罷了,怎麼還能恩將仇報呢?”
肖太醫嘴角抽搐兩下,沉聲道:“這的確要多謝娘娘,臣如今的內人溫柔賢淑,安靜和美,的確是臣的良配。”
寧溪月:…… 這話怎麼聽著就那麼刺耳呢?說誰不溫柔賢淑?不安靜和美?這妥妥就是含沙射影啊。
譚鋒在旁邊聽著,忽然也來了興致,見肖太醫為寧溪月看傷,他就興致勃勃道:“寧愛卿怎麼想起要和肖家結親呢?”
寧溪月沒好氣道:“還能為什麼?我爹孃聽說皇上欽點了肖太醫做我照月軒的專屬太醫,就想替我拉攏他唄。”
肖太醫的臉都黑了一半,沉聲道:“照顧各位娘娘的身體,乃是臣分內之事,何用拉攏?娘娘慎言。”
寧溪月淡淡道:“表面上是這樣沒錯,但我們心裡都清楚,對於後宮女子來說,有一個忠心靠譜的太醫是多麼重要。你看洛嬪,我就覺著她假孕欺君的可能性很小,九成九是害在了太醫手裡。對了,那位孫太醫,你們太醫院的人平日裡不議論嗎?到底有沒有訊息?”
肖太醫的臉這下全黑了,心想就算是皇帝獨寵,萱嬪娘娘這話可也太過火。這是什麼話題?就算要談,私下謹慎問幾句還好,你就這樣當著皇上的面兒,大大咧咧問了出來,這是嫌自己命長嗎?再說了,洛嬪和你有什麼相關?打抱的什麼不平?忘了當日春草之事,你在屋裡是怎麼罵她的?若不是我和素雲姜德海等人立場堅定,你連扎她的小人都做出來了,全不顧後宮最大的禁忌就是巫蠱之事。
正想著, 就聽一旁譚鋒笑道:“萱嬪的性子你也瞭解,別看她和你沒一句好話,這恰恰是她信任你的表現。如今這屋裡也沒別人,就咱們幾個和素雲清霜,便當做閒話家常,你就和她說一說,朕也權當解悶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放心,就算日後傳出去,朕赦你無罪。”
肖太醫:…… 很好,萱嬪胡鬧,皇上您也跟著來,人家都是夫唱婦隨,到您這裡竟然掉了個兒,成了婦唱夫隨,不對,是妾唱夫隨,像話嗎這?您的英明呢?睿智呢?天子威嚴呢?
“回皇上,太醫院內對此並沒有什麼議論。不過據臣所知,那孫太醫確實有些好賭,至於身上有沒有賭債,或者因此被人挾持甚至殺害,那就不清楚了。”
“這個朕也知道。”譚鋒點點頭:“罷了,那孫太醫一日不找到,事情也不能下定論。如果真是無妄之災,倒是朕的過錯。”
說到這裡,皇帝陛下就看向寧溪月,微笑道:“洛嬪那裡,你既喜歡她跳舞,日後也就順便照顧她一二。”
寧溪月嘟囔道:“是啊,皇上也知道我只是喜歡她跳舞而已,又不是喜歡她這個人。御膳房到如今也沒剋扣她的伙食,還想我怎麼照顧她?”
哪怕肖太醫也算見識過許多大場面,聞言手仍是輕輕一抖,忍不住看了寧溪月一眼,暗道我的天,這可真是恃寵而驕了吧?皇上也是,竟一點反應沒有,見怪不怪了嗎?不過說起來,萱嬪娘娘倒是個直爽性子,比表面上答應著,暗地裡折騰人,陽奉陰違的那些妃嬪強太多。
第一百四十三章 女人心
寧溪月的手的確也沒什麼大事,肖太醫看了她用的藥膏,也說合適,順便開了食補的方子,因為不是那些十全補湯類的東西,是看上去就令人比較有食慾的,所以寧溪月十分高興。
從照月軒出來,肖太醫本想出宮,結果走到半路,卻遇見舒妃身旁的陪嫁宮女鶯歌,看見她,對方就笑著迎上前道:“可是巧了,娘娘身子不適,正要找肖大人過來看診,沒想到竟在這裡遇見了您。”
肖太醫淡淡道:“萱嬪娘娘燙傷,我過來替她診治,舒妃娘娘怎麼了?”
鶯歌便收了笑容,目光裡添了幾分哀怨,輕聲道:“肖大人新婚燕爾,琴瑟和鳴,哪裡還會在乎我們娘娘的心事?這後宮是何等殘酷?娘娘連最後一點慰藉都沒有了,您竟然還問怎麼了?”
肖太醫一怔,接著眉頭輕輕皺起,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終搖搖頭,什麼也沒說,只嘆息道:“罷了,我去看看娘娘吧。”
鶯歌這才重展笑顏,點頭道:“如此,大人請隨我來,您一到啊,娘娘的病說不定就好了大半。”
“姑娘慎言,你剛剛還說過後宮殘酷,讓人聽見這話,一旦生了誤會,你難道要害死舒妃娘娘不成?”
鶯歌一愣,接著臉就漲紅了,咬著嘴唇道:“是,是奴婢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