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到凝萃殿,果然,舒妃高興非常,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哪裡病了的模樣,命人上茶後,又讓鶯歌親自上點心果品,就聽肖太醫道:“娘娘不必著忙,臣太醫院中還有醫案未曾看完,診治後就離開。”
舒妃一愣,接著幽幽道:“都說苟富貴不相忘,肖大人不過是做了照月軒的專屬太醫,就已經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嗎?”
肖太醫一愣,接著皺眉道:“這是哪裡話?我不過是照月軒的專屬太醫,照顧娘娘們的身體,乃是我身為太醫的分內之事,又怎敢因此不把娘娘放在眼裡?”
舒妃目光流轉,輕聲道:“不是照月軒的事,那必定是嫂子家教甚嚴,肖大哥生怕被她誤會和我有什麼牽扯,所以……”
不等說完,就見肖太醫正色道:“娘娘和我能有什麼牽扯?內人更不會如此不通情理,娘娘莫要胡思亂想。”
“原來都是我胡思亂想。也罷,既是我胡思亂想,肖大人是正人君子,這俗語說得好,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又怕的什麼?為何連茶水果品都不敢用?”
肖太醫嘆息道:“我在照月軒,也是診治完就打算回太醫院,並不曾用過什麼茶水果品,娘娘,您想太多了。”
“好吧,算我想得多。這宮中寂寞,鎮日裡無聊,不多想一些往事,真是半刻鐘都熬不下。”
舒妃嘆了口氣,接著又似打起精神,伸出手腕,讓肖太醫為自己把脈,一邊沉吟問道:“萱嬪的燙傷如何了?真是,不過是碗銀耳湯罷了,大冬天的,就燙一下,又算什麼了不得的事?就巴巴地把你叫去,這哪裡是療傷?分明是做給皇上看,好讓他心疼的。”
肖太醫淡淡道:“這話不對,我去的時候,皇上也在,聽宮女們說,是皇上逼著……”
不等說完,就聽舒妃驚叫道:“什麼?皇上也在?皇上是在照月軒?”
“是啊。”肖太醫倒嚇了一跳,接著搖頭道:“這有什麼值得驚訝的?你從前不也說過?皇上對萱嬪的寵愛,堪稱冠絕後宮,今日她燙傷了,皇上關心,那不是很正常的事?”
舒妃皺眉道:“罷了,你不知道這個中緣故,我原本以為皇上是要去聽雨樓,哪成想我竟料錯了。”
說完又忍不住展顏笑道:“這皇上也是的,怎麼來了這麼一出?之前看他往那邊去,不知道多少人心提起來了呢。“
肖太醫對於後宮爭鬥本就興致缺缺,當下也沒接話,舒妃見他冷淡淡的模樣,知道他不喜歡這些話題,也就沒有再多說,打聽了下照月軒的情況,又聽說自己身體無事,便命鶯歌將他送了出去。
過了片刻,鶯歌回來,就見舒妃倚在塌上皺眉出神,於是忙上前輕聲道:“娘娘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不是。”舒妃搖搖頭,看了眼門邊,鶯歌會意,搖頭道:“屋外沒人。”舒妃這才嘆了口氣,皺眉道:“你去接肖大人過來,他可有什麼心事?怎麼今日這樣冷淡?”
鶯歌欲言又止,垂下頭去,就聽舒妃沒好氣道:“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快說,也免得我心裡猜疑。”
“娘娘。”鶯歌苦笑一聲,嘆息道:“肖大人如今已經成親,哪裡還會像從前一般,一顆心只痴痴向著娘娘?其實也不僅僅是這一次,難道您沒察覺?從肖大人成親後,他來咱們這裡次數就少了,而且每次來,都是給娘娘診完脈就走,壓根兒不像從前,還喜歡和娘娘說笑幾句。”
“竟是如此嗎?”
舒妃整個人都愣住了,好半晌方點點頭道:“是啊,你這話提醒了我,可不是?今時不同往日,我真笨。”
“好在娘娘對肖大人也不是……”鶯歌說到這裡,便識趣的將剩下半截話吞回肚子裡,只微笑輕聲道:“不管如何,到底有曾經的情意在,肖大人不願意惹閒話,那就隨他去,奴婢想著,只要那點香火情不滅,這後宮中的嬪妃們,他終究還是最向著娘娘,如今他又是照月軒的專屬太醫,那邊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娘娘能夠掌握不就行了?”
“不是這麼說。”舒妃眼睛微微眯起,目光陡然凌厲,沉聲道:“他如今有了嬌妻,很快就會再添美妾,心思哪裡還會在我身上?既不在我身上,自然也不會為了我而讓自己捲入危險旋渦。為什麼今天他這樣冷淡?那就是因為他想慢慢和我劃清界限。”
鶯歌一愣,點頭道:“原來如此,還是娘娘更瞭解肖大人,果然你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情分不比尋常。只是……如今肖大人既生了外心,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從長遠來說,倒也未嘗不是好事,這後宮的風言風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