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出什麼事了嗎?”
宮南絮站在他面前,話語中透著一絲急切。
段詣朗往四周看了看,爾後將藏在袖中的書信拿出來遞給她,“你看這個。”宮南絮接過來展開,上面是霍弈城的筆跡。
頃刻間,她抬頭眼眸,“他要將霍邵庭託付給你?”
“嗯。”段詣朗點了點頭,又開口說道:“我聽說,宋孝炎前段日子就派人給宋小姐寄了書信,想必早就在為他的後路做打算。”
“看來,不止是宋孝炎,連霍弈城也感覺到慕容玄這回要敗了。你打算怎麼辦?”
宮南絮問他。
“我昨夜想了一夜,雖然我跟霍將軍現在是各侍其主,在戰場上可以不顧往日的情分,可是他曾經對我有恩,於戰場之下,我不能不顧往日的情分,而且他在大齊百姓中也有一定的聲望,他的親生骨肉,是一定要留下的。”
他來找她之前,已經做下了決定。
宮南絮垂眸,看了一眼書信上的名字,“現下幽州城由他守著,他若是想要將霍邵庭送出幽州城,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所以,段詣朗今日來找她,不是商議如何將霍邵庭接到他身邊的事。而是想讓她在慕容暄面前求情,放過這個七歲的孩童。
“皇上那邊,能不能拜託你。。。”
此刻身穿一身暗灰色鎧甲的段詣朗站在她面前,臉上佈滿猶豫的神色。
“我會跟皇上說的。”她將書信塞到他手裡,留下一句話後,從他面前匆匆離開。
段詣朗將書信捏在手裡,得到宮南絮的應允,他才放下心來。
宮南絮以為慕容暄去了御書房,到那時卻見不到人,爾後想起宋音離昨日腳受傷了,這才轉道去了華霜殿。
去到那時,看到尹兆平站在殿外,她垂頭走過去,站在他身旁。
殿內,慕容暄從畫織手中將藥碗端過來,“離兒,來,喝藥了。”他舀起一勺藥,遞到她嘴邊。
宋音離卻緊閉著嘴,臉上帶著不悅,“暄哥哥,你知道我從小最討厭的就是喝藥了。我只是腳受傷了,塗抹藥膏就行了,不必喝藥。”
“太醫說了,喝了藥之後腳才能好得更快。”慕容暄耐心地跟她解釋。
“我不喝。”她耍起性子來。
爾後,又補充一句,“這藥看起來就很苦。”
慕容暄看了看碗裡的藥湯,抬起眼眸看著她,“你放心,我讓熬藥的宮女在裡面加了一勺冰糖,應該。。。沒有那麼苦。”
宋音離挑起眉梢,“那你先喝一口。”
慕容暄無奈地搖搖頭,“好,我先喝一口。喝完後你要答應我將碗裡的藥全都喝光,一滴都不許剩。”
“我考慮一下。”
慕容暄將藥碗移到嘴邊,仰頭喝下一口,嘴裡苦得很,可是他卻一臉平靜說道:“你看,沒有你想的那麼苦,趕緊喝吧!”
宋音離半信半疑地含住他遞到嘴邊的勺子,將勺中的藥悉數喝下。藥剛入喉,她就喊道:“你騙人!明明就苦得很!”接下來,她就不願意喝了。
慕容暄將手中的勺子放入藥碗中,故作生氣的說道:“若是你的腳在登位那日好不了,我可就要換人了啊!”
這下,她才慌了,急忙對他說道:“別換,離兒喝。”
慕容暄揚起眉眼,眼眸中露出一抹淺笑,一勺接一勺喂她喝下。
宮南絮站在殿外,他們的這番對話悉數落入她耳中,她的唇角現出笑意,笑中夾雜著一絲苦澀,她從未見到慕容暄這麼有耐心的時候。
至少他在面對她的時候,她從未見過。
等宋音離睡下後,慕容暄才從殿內走出來,哄完她睡著,他自己已是困得不行。
尹兆平開口問他,“皇上,還去御書房嗎?”
他臉上帶著疲意,薄唇微啟,“不去了,先回長央殿罷。”
“是。”
尹兆平和宮南絮躬身,與他一同回了長央殿。
整整一日,慕容暄都在長央殿中休憩,宮南絮未能與他說霍邵庭的事。夜晚,慕容暄在裡面醒來,尹兆平走進去伺候他起身。
他本想到御書房中批閱今日遺留下的奏摺,畫織突然跑到長央殿門口急急喊道:“皇上,皇上。。。”
尹兆平從裡面走出來,呵斥她一聲,“有什麼事慢慢說,這裡是你能大聲喧譁的地兒嗎?”
“奴婢知錯了。尹總管,小姐,小姐她又不肯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