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的詩,你沒有聽過麼?既然你正在害相思,怎麼可能沒有白髮?”
蘇輕鳶擰緊了眉頭:“你扯謊,李太白何曾寫過這樣的詩!”
段然揣著雙手往桌子上一坐,懶懶地道:“李太白寫過那麼多詩,你豈能每一首都讀過?我說他寫過,他就寫過!”
蘇輕鳶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她被這小子給耍了。
她知道段然這個人一向沒正經,可是插科打諢是要分場合的,這會兒她可沒心情陪著他瘋鬧。
蘇輕鳶只想求個清淨,段然卻不打算放過她。
他重新湊到蘇輕鳶的耳邊,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問:“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剛才在想誰?你的‘三千煩惱絲’會為誰而寸寸成霜?”
蘇輕鳶沉下臉來:“我乃當朝太后,段公子請慎言!”
段然“嗤”地笑了一聲:“當朝太后?好吧,太后娘娘,您敢不敢解釋一下,這會兒夜色已深,您孤身一人出現在當今皇帝的養居殿,有何貴幹?”
蘇輕鳶強作鎮定,冷冷地看著他。
段然依舊吊兒郎當地笑著:“你也不必這樣如臨大敵,你跟陸離那點兒鬼鬼祟祟的事,我什麼不知道?‘花明月暗籠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不就是這麼回事麼,這有什麼好遮掩的?你看陸離就比你大方得多,他從來都不瞞我!”
“你不要亂說……”蘇輕鳶癱坐在椅子上,面色灰敗,失魂落魄。
段然湊到她的面前,盯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許久,“嘖嘖”連聲:“人家不是說雨露滋潤過後的鮮花格外嬌嫩嘛,你怎麼反倒憔悴成這樣?難不成是陸離太不中用?你要不要考慮下別人——比如我?段某人遊戲花叢多年,深受天香樓各位姐姐們的好評,想必定能服侍太后娘娘滿意……”
蘇輕鳶緊咬下唇,呆坐許久才澀聲問:“是陸離叫你來羞辱我的?”
“你怎麼會這麼想?”段然一臉驚訝。
蘇輕鳶自嘲地笑了兩聲,胸中自管酸澀,眼中卻落不下淚來。
養居殿是皇帝寢宮,若沒有陸離的首肯,誰敢在此放肆!
片刻之後,蘇輕鳶緩緩地站起身,掀開了竹簾:“他自己羞辱我還不夠,居然還讓你……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天香樓的娼婦嗎?”
“喂,我不是……”段然試圖辯解。
蘇輕鳶回過頭來,冷笑道:“你去告訴陸離,我受夠了!他要殺誰只管殺,要娶誰只管娶……我再也不管了!”
說罷,她不等段然答話,撞開一個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