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真打算讓我頂替她的身份吧?”
“蓄謀已久。”陸離認真地道。
蘇輕鳶皺眉:“可是令巧兒罪不至死!處在她的位置上,有點兒野心、想為自己爭取點什麼也是人之常情!”
陸離冷笑:“你大概不知道,她最初是刻意假扮成你的模樣,以你的身份進宮的!假冒皇親,歷來都是禍連九族的大罪,何況她居然騙到朕的頭上來!就算拋開這點不論,那女人也不是善茬。你覺得一個膽敢冒充當朝太后、編織彌天大謊騙過數千金甲將士成功混進宮門的女人,能單純善良到哪兒去?你再看看她剛到朕身邊幾天,有多少太監宮女已被她收買——你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只是有‘一點兒’野心而已嗎?”
蘇輕鳶知道陸離已經打定了主意,一時倒也不好說什麼。
陸離攥住她的手,發出一聲長嘆:“她一個女子,未必有那麼縝密的心思。朕已查明,她的父親早在三年前便已被西梁收買。這其中的關竅,你細想想吧。”
蘇輕鳶呆了一呆,黯然無語。
草草吃了些點心之後,陸離問了一下,確定今日沒什麼戰事,便興致勃勃地拉著蘇輕鳶到城外去。
城外,駐紮著陸離帶出來的七八萬精銳之師,以及北燕的十萬“援軍”。
蘇輕鳶覺得,去看看那些人有沒有什麼鬼心眼確實是有必要的。
陸離的念頭更加簡單:他就是想帶著蘇輕鳶招搖過市,向所有人宣佈他的媳婦回來了。
當然,招搖過市是可以的,“媳婦回來了”是不能說的。
蘇輕鳶需要從這一刻開始,熟悉“令巧兒”這個身份。
於是陸離帶了一部分金甲士兵,又叫了幾個年輕說得上話的官員一同隨行,倒也熱鬧。
出了城門,蘇輕鳶立時察覺到有一道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種感覺太過於強烈,所以她一下子就找到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程昱。
四目相對,蘇輕鳶向他微微一笑。
程昱立刻低下頭,目光黯淡了下去。
陸離順著蘇輕鳶的目光看到程昱,便向他招了招手:“一起來吧!”
片刻之後,程昱騎了一匹快馬,從城牆下奔了出來。
陸離不動聲色地在蘇輕鳶的手腕上捏了一把:“人給你叫過來了,別用那樣的眼神看他,朕吃醋。”
程昱奔到面前,向二人施了一禮:“皇上,……娘娘。”
陸離大笑:“看來,是該早些給巧兒定個名分了!你瞧,程世子比朕還著急,‘娘娘’都叫上了!”
蘇輕鳶向程昱眨眨眼,湊到陸離耳邊壓低了聲音問:“你帶令巧兒出遊的時候,也摟著她共乘一騎?”
陸離打了個寒顫,忙支吾道:“我……很少帶她出遊,真的。”
“很少?”蘇輕鳶咬牙切齒,“那就是有過了?如果我沒記錯,你今日是第一次帶我出來吧?”
陸離立刻反駁:“誰說的?先前咱們哪裡沒逛過?京城內外各大名山勝景、茶樓戲院,朕不是都帶你逛遍了?”
蘇輕鳶重重地“哼”了一聲:“那都是成親以前!成親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阿鳶,”陸離低笑一聲,“如果朕沒有記錯,咱們尚未成親。”
蘇輕鳶一怔,臉色黑了下來:“我怎麼覺得好像虧了?”
陸離很得意,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
後面跟著的幾位官員神色各異。
臉色最難看的竟不是程昱,而是薛厲。
但是難看歸難看,他竟能忍得住一言不發。
這會兒他心裡想的是:得罪了“那一位”已經害得陸離對他很有意見了,“這一位”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吧。雖然皇帝沉迷女色不是什麼好事,但“這一位”至少在倫理上沒什麼大差錯不是?
如果他知道“那一位”與“這一位”本是同一個人,不知該作何感想。
到了軍營,只見軍容整肅,士氣昂揚,全無半分逃難在外的頹然之勢。
陸離低頭向蘇輕鳶笑問:“怎麼樣?你覺得咱們有沒有機會殺回去?”
蘇輕鳶仰起頭來看著他:“你若是殺不回去,坑害了我的鈞兒,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離誇張地打了個哆嗦:“如此說來,朕便是拼上這條命,也一定要殺回去了!”
蘇輕鳶得意地扭了扭腰。
陸離又湊到她的耳邊笑道:“自然是要殺回去的——若不殺回去,禮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