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蘇輕鳶立刻尖叫起來,“我說怎麼一直有血腥味呢!百里昂駒太不是個東西了,居然拿一輛死過人的馬車來給我坐?不行,你們給我把他叫來!我要換車!”
外面計程車兵互相咬著耳朵嘀咕了一陣,其中一人息事寧人地道:“這會兒已經是深夜了,你就忍一忍吧!”
“哪有這樣的道理?你們這不是欺負人嗎!”蘇輕鳶表示非常不滿意。
外面計程車兵惱了,威脅道:“你再不安分,小心爺們宰了你!”
於是蘇輕鳶就不敢出聲了。
但外面那些人並沒有離開,反而走到馬車前面,歇了下來。
蘇輕鳶聽到他們低聲說著一些東拉西扯的渾話,好一會兒才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她的馬車外面並不是沒有人守夜的。
只是前半夜的時候,這些守衛都被人支開了。
蘇輕鳶從這些人斷斷續續的談話中得知,她剛剛殺死的那個“士兵”,真實身份竟是一個千夫長。
難怪可以如此肆無忌憚!
蘇輕鳶有些惱火,決定明日要找百里昂駒好好談談了。
更讓她惱火的是,外面那幾個守衛顯然認為她已經被那賊得手了,言語之間不免有些不乾不淨的話說出來,氣得蘇輕鳶七竅生煙。
蘇輕鳶的脾氣一向不好,這兩天受了不少委屈,更是早已經憋著一肚子怒氣了。
這會兒那把刀還握在她的手裡。蘇輕鳶默唸咒語,運足了力氣,揮刀砍向自己腕上的鐵鏈。
斷了。
無聲無息,像切豆腐一樣。
蘇輕鳶看著沒什麼變化的刀刃,一時有些發怔。
“巫術”這玩意兒,居然真不是街頭術士騙錢的把戲?
一不做二不休,蘇輕鳶再次揮刀,將腳上的鐵鏈也給砍斷了。
一身輕鬆。
砍斷鐵鏈之後,蘇輕鳶便跳下了馬車。
她本來不想惹事的,但外面那幾條狗不住地亂吠,實在太難聽了。
那幾個守衛說得興起,一個個手舞足蹈的,挺有精神。
直到蘇輕鳶走到他們身後,才有一個人聽見腳步聲,詫異地轉過身來。
看見是蘇輕鳶,那人怔了一怔:“你……”
一個“你”字尚未說完,蘇輕鳶已經手起刀落,砍掉了他的腦袋。
居然沒費多少力氣。看來“熟能生巧”這個說法,是正確的。
受了驚嚇的幾個守衛齊齊跳了起來。看見蘇輕鳶身穿喪服、滿手滿臉是血,手裡還提著一把血紅色的大刀,幾個人全都呆住了。
於是蘇輕鳶趁機又收穫了一顆腦袋。
“鬼!鬼啊——”幾個守衛嚇得屁滾尿流,撒開腳丫子就要跑。
蘇輕鳶覺得有點冤枉。
明明是對方自己“鬼哭狼嚎”,怎麼反而說她是鬼呢?
有兩個守衛慌亂之下先後被地上的草絆倒了,蘇輕鳶便跟過去了結了他們;至於其他的人,她便無能為力了。
眼看三四個守衛尖叫著衝進了不遠處的營地裡,蘇輕鳶的心裡有些茫然。
這會兒,她該怎麼辦呢?
她根本沒打算這麼早跑掉的。要不是那個可惡的淫賊,她本來正安安穩穩地躺在馬車裡睡覺呢!
這會兒居然有點騎虎難下的滋味了。
跑吧,四周都是西梁的將士,她無論往那個方向走,效果只怕都跟闖進馬蜂窩差不多。更何況,即使能跑出營地,這荒山野嶺的,她又該跑到哪兒去?總不能拿自己去喂老虎吧?
可是不跑吧,她這大半夜的辛苦就白費了,而且明天還不好向百里昂駒交代。……
有點兒麻煩!
這時,手中的長刀忽然顫了幾下,發出“嗡嗡”幾聲低鳴。
蘇輕鳶一驚,心裡更慌了。
這刀,不會是要反吧?
這東西邪氣重,她的巫術又只是半吊子水平,若是駕馭不住這玩意兒,那可就糟了!
蘇輕鳶站在原地想了許久,始終束手無策,遠處卻有人聲越來越近了。
蘇輕鳶暗道一聲“不好”,忙轉身回到馬車裡,躲了起來。
對方很快就衝了過來,足有幾十號人,先是圍著那幾具屍體驚呼了一陣,然後便向著馬車圍攏了過來。
蘇輕鳶隔著車窗,隱隱聽見遠處似乎還有更大的喧囂,她不由得有些慌了。
今晚該不會是要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