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王侯的夫人,也都是有官爵和封蔭的,碰上戰事,領兵打仗都是常事,近幾百年,倒是沒有先例,原先國陽郡主挑起大旗的時候,便有不少反對的聲音,就連劉氏內部也不都是很服她,但國陽郡主手腕足,上上下下敲打一遍,恩威並施,下頭老實了不少,加上坐鎮中帳,功績有目共睹,後來聲音慢慢小了下去。
謹姝那時候倒是沒有受到太強的反對,說到底,還是國陽郡主的功勞。但她手腕強硬倒是事實,加上那一陣拖著病,整個人都冷漠著,後來添油加醋一傳,竟把她傳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剛回繁陽的時候,府裡伺候她的人,各個帶著三分畏懼,好似她會吃人一樣。
有時候稚櫟也會說,她身上好似帶了些不同的氣息,尤其冷著臉的時候,殺氣特別重。
大約在戰場上磨了太久,帶了幾分戾氣。
繁陽是李偃的老巢,最開始就是從這裡發跡,這裡的人、事,總歸是不太一樣的。各處管事的人,都來拜見了她,諸項事宜無論大小都要來請示一遍她,許多事不必她去管,但至少要過她一遍耳。
這種複雜的情緒和氛圍謹姝也沒辦法仔細體味,大約是把她當作一個女主人,且有些強硬殘暴的女主人,帶著又敬又怕的情緒。
對此,謹姝一面覺得哭笑不得,一面也是無計可施。
也只能先這樣了。
她出了門,坐在前廳,因著冷,雖屋裡生了幾盆炭火,亦抱了手爐,腿上蓋著薄毯,稚櫟捧了熱茶放在她手邊,爐子生著火,煨著茶湯,點心亦裝在暖盒裡,隨時備著。
昨日裡昭寧鬧騰了一夜,乳母雖一直哄著,叫她安心去睡,她卻怎麼都睡不安穩,這會兒沒精神的很。
靠著茶几,手撐著額頭,下頭人在一一彙報,全是是芝麻穀子大小的事,她偶爾插一句,但好歹也將事情梳理一遍,以後怕是不會回這裡了,這邊要安頓好。
打發了這些人,謹姝還沒來得及閉目養神,有人急匆匆來報,說在佛寺廢墟里,發現了鄭鳴凰的行蹤,請示她如何處置。
謹姝微微抬了下眼睛,“帶過來。”
沒多會兒,幾個人押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