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不顧大局。
謹姝亦是不願拖累他,只說一切照便宜的來,不需太顧及她。
有時李偃也想不明白; 自己為何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起初幾日還好,新鮮勁兒還沒過; 到了第三四日的時候; 謹姝已覺得; 那腿和臀; 都似不是自個兒的了,每日甚至一進那馬車; 謹姝都想吐。
到了第五日; 已是麻木; 六日七日的時候,謹姝意志薄弱地都要打退堂鼓了,咬著牙堅持到了第十日,終於緩過來了一些,大約是習慣了,倒沒覺得那樣難受了。路上連洗澡都不方便,偶爾李偃體諒她,帶她到溪流湖旁洗一洗,藉著夜色,他在旁守著,謹姝也害怕,都是草草一洗,總覺得身上不乾淨。那些繁複迤邐的衣服首飾都收了起來,穿著尋常的素色衣衫,她容貌出挑,身段亦是玲玲有致,稚櫟總說她便是披塊兒破布,也是美的。
但總歸有些灰頭土臉。
半個月後,大軍行到了沛地,在此休整半日,補充物資,這一路軍隊疾行,夜裡只略作休整,因著夏日,天也不冷,沒雨的時候大家都席地而睡,謹姝這幾日都睡在馬車,雖比旁人都要好許多,可到底她皮薄肉嫩,睡得相當難受。
今夜終於安營紮寨,謹姝簡直要喜極而涕。
其餘士兵雖意志堅韌,可也是疲憊不堪,能喘口氣自然也是高興的。
李偃的帳篷在正中,軍師魏則大將軍李偃朱嬰在旁側,周圍才是士兵們的帳篷,軍師魏則的帳篷離主帳最近,但也有些距離。
謹姝同李偃睡在主帳,一進帳篷,謹姝便端不住架子了,揉著肩膀腰胳膊腿肚子往床墊上癱。癱到床上的時候,謹姝才覺得彷彿活了過來,在上頭滾了好幾圈,才擁著被子一動不動了。過了會兒才察覺到渾身痠疼。
李偃出去巡視了一遍才回的,一回就瞧見謹姝滿臉猙獰的樣子,不由又心疼又好笑,褪了鎧甲,過去她旁邊坐著,替她捏著胳膊,“累得很?”
謹姝摟著他的腰直哼哼,“我算知道,夫君外出打仗有多辛苦了。”
“還好,孤早就習慣了。身子自然也比你硬朗許多。”
“夫君辛苦了。”謹姝捏了捏他的臉,李偃頓時也笑了,“那阿狸犒勞一下夫君?”
謹姝警惕地滾了半圈,“不要,說個話外頭都能聽見,你莫亂來。”
“遠著呢,聽不見。”
“我不信。”
“真的。”
他憋了幾日了,尤其這種行軍時候,每日除了趕路並無別事,累倒是累的,腦子卻是空乏閒散得很,除了保持幾分警惕,剩下全在胡思亂想,他需要琢磨的事有許多,現下多了個妻,自然勻了一些給她,偶爾想起些不甚正經的,那思緒就彷彿燎原一樣,在他身上到處點火。
尤其夜裡的時候,暮色降臨,即便最艱難的時候,士兵們總能苦中取樂,更別說這種還算太平的時候,路程雖然趕,可夜裡總要留些空隙胡侃一通,那些士兵也無甚可聊的,平生樂事不過是女人和錢財,除了吹牛,就是在肖想女人,說的話也粗俗下流,互相樂一樂,苦中作樂罷了,他偶爾會聽兩耳朵,不是太受得了那麼聒噪,倒是聽著那些話,總想著自個兒為什麼要忍受這些糙老爺們在那吹牛談女人。
然後更是思她思的緊,倒也不全是想著那事,同她待在一起,總是安靜舒服的。
她若不在身邊還好,她在旁,便叫他有些受不住了。
這夜裡,是這些時日裡,兩個人難得待在一起。
李偃也未現下就要她,耐著性子給她捏捏肩揉揉腿,謹姝舒服地在他懷裡直哼哼,就彷彿咬著鉤子的魚,渾然不覺有什麼在前頭等著她。
這夜裡謹姝被他翻來覆去要了三四次,她嗓子啞了,倒不是叫得啞了,憋得啞了,一直低聲悶著聲音哼著,她臉皮子可沒那樣厚,總怕外頭有人聽見,雖則也沒人敢說什麼,但總是不得體的。
李偃嘲笑了她好幾回。
謹姝一貫愛乾淨,可現下也沒洗澡的條件,末了李偃叫人送了些水進來,擰了巾帕,給她擦著身子,謹姝懶得動,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連他什麼時候擦完的都不知道,模模糊糊的甚至還做了夢,又夢見那事,卻是他在拿她手蹭著……
夢裡謹姝都覺得臊得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叫出了聲,她醒了一瞬,覺察到他醒著,但實在太困了,被那股子困勁攥住,也實在沒力氣害臊,只蜷著身子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翌日清晨,謹姝得了一碗潤喉的蓮子銀耳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