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剛在宮門處見到了家人,個個臉色都不好看,如臨大敵。
柳氏擰了擰手中的繡帕,心中複雜萬分,卻只嘆了一口氣不知如何開口。
楚妱心中越發不安。
過了大概二刻鐘的時間,幾輛馬車在忠勇侯府前停下,馬車上的人陸續下了馬車。
此時雖然天色已暗,可是尚能視物。
一下馬車便見她爹和大伯湊在一起小聲說些什麼,楚妱腳下一頓,想著走近聽聽兩人在說什麼,結果便聽大伯沉聲說道:“時間晚了,早些回屋休息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情緒的影響,楚妱甚至從大伯的口氣當中聽出了一絲沉重。
然而大伯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得作罷,隨後便進了府。
她先回了自己的院子,等了一會兒,想著她娘應該不會再來了,便讓人準備水沐浴。
半響後,她穿著一身桃紅色的寢衣,手中拿著乾淨的布巾擦頭髮,結果剛剛繞過屏風到了內室,便見她娘正坐在不遠處的涼榻上。
楚妱手一頓,用力地搓了搓一頭長髮,連忙走了過去,“娘。”
柳氏看了女兒一眼,女兒褪下了衣裙只著寢衣,越加顯得腰肢纖細,盈盈一握。
因為沐浴的原因,雙頰泛紅,看上去嬌豔欲滴,即便是柳氏也忍不住閃了神。
“過來,娘替你擦擦頭髮。”
楚妱彎了彎在嘴角,腳步輕快地走了過去,她看了看,索性將榻上的布枕放到腳踏上,然後坐到了上面。
柳氏:“你這孩子,怎麼這般不講究。”
楚妱笑了笑,“在娘面前講究這麼多幹什麼,再說了,這樣也方便一些。”
柳氏無奈地搖了搖頭,拿過她手上的布巾替她擦頭,沒人說話,卻透著溫馨。
楚妱將手環著放在她孃的膝上,下巴蹭了蹭,像極了小時候。
柳氏見女兒這樣,“都這般大還撒嬌。”
“再大也是你的女兒。”楚妱回了一句。
柳氏應了一聲,挑了挑女兒的頭髮,楚妱的長髮及腰,順滑烏黑,平日裡看上去就像是綢緞一般,洗髮之後,帶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頭上傳來適宜的力道,讓楚妱舒服地哼了哼,半響後,她伸手摸了摸,已經半乾了。
“娘,不用擦了。”
“沒事。”柳氏只回了兩個字,又換了乾淨的布斤繼續擦,只有這樣,她才不會胡思亂想。
楚妱見她繼續,沒有阻止,可是心中的疑惑卻再也止不住了。
“娘,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說?”
柳氏的手一頓,明明來之前已經想好了怎麼開口,可是此時卻又不知怎麼說了。
楚妱見過了好一會兒,也未聽見她的聲音,抿了抿唇,“娘,楚家雖然同蕭家結不成親家,可是蕭家能有這樣的造化,也是一件喜事。”
當初的鎮西大將軍為國為民,落到那樣的下場令人咋舌,蕭棧重振蕭家,她打心底替他高興。
柳氏本就心情複雜,此時聽女兒這麼說,眼中閃過一絲晦澀。
“妱妱啊,娘有話同你說。”
楚妱偏過頭看了她一眼,“娘,你說。”她心中隱隱知道家中氣氛奇怪是因為什麼,可是卻想不通為何。
“妱妱,當初同蕭家退親,你怨過家中嗎?”時隔三年,柳氏突然問了這樣的話。
楚妱微微一愣,隨後搖了搖頭,“娘,我不怨。當初蕭家那樣的情況,確實不宜親近,大伯也是為了忠勇侯府。”
柳氏見女兒這般,心中一澀,其實她是怨的。
因為出身商家,所以她對門第並不看重,對於前準女婿,她十分的滿意,不然也不會惦念至今,然而楚家卻不同,看重利益,何況侯府做主的是大房,所以二房最後還是妥協了。
她沒有想到,蕭棧封了鎮西侯,女兒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怨言,倒顯得她著相了。
如今蕭棧封了鎮西侯,她心中的想法反倒消散了。蕭家重得恩寵,楚家本就背信棄義,若是再貼上去,那麼楚家便又要多一個趨炎附勢了的名聲了。
何況,當初還發生了那件事。
“妱妱,同蕭家退親之前,蕭棧來過侯府。”柳氏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嗯?”楚妱有些疑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見她娘臉色凝重,她的胸口一滯。
楚妱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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