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這一次違反了這一定律,非但沒有照成多大的影響,反而獲得了非凡的戰果。這讓劉仁軌驚愕之餘,也察覺用兵之道果然要隨機應變不能死照兵書,一成不變的生搬硬套。
但是糧草的重要也是毋庸置疑,歷史上多少以少勝多的戰役跟糧草有關?
最耳熟能詳的官渡之戰。若不是許攸給曹操帶來了烏巢糧草的訊息,曹操在瀕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真能戰勝坐擁北方四州的袁紹?
繼續深入,他們的糧草真的會成一定的問題。
“趁著勝果,乘勝追擊,確實能夠大佔便宜。只是……糧草問題應該怎麼解決?我們輕裝而行,帶來的糧食,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劉仁軌剛剛從後方調查了他們所擁有的糧食,所有糧食統計下來,不夠他們吃上兩天。兩天後就會有斷糧的危險,這攻破了粘怗部落,也確實能夠繳獲一些食物。
但是粘怗部落是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不如中原一樣。食物向來是他們生存的嚴重問題,他們的生活向來都是春夏秋儲備過冬的食物,依仗儲備的食物來熬過氣候惡劣的冬季。現在冬天方剛渡過不久,突厥人儲蓄用來過冬的食物也都吃了差不多了。想要依靠上繳來的食物熬過難關,卻也不太可能,至多不過是多堅持幾日罷了。
“不是還有羊嘛?”羅士信很明顯的想過這個問題,隨口就做了回答,“這個粘怗部落不小,羊圈裡最少也應該有**萬頭羊,只夠了。”
“這倒是一個好的解決方法。”劉仁軌也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個部落裡的牛羊,來養三萬兵是綽綽有餘的,只是讓吃習慣大米的中原人突然改變習性,效仿突厥人以羊奶、馬奶、青稞果腹,未必就能適應,也便擔憂道:“我就怕我們中原人吃不習慣,偶爾喝些奶果腹到沒什麼問題。但是長時間的使用,未必堅持的下來,不曉得會不會出現意外。”
薛萬均從一側趕了過來,他聽到了兩人的商討,附和道:“突然改變生活方式,會造成水土不服,鬧肚子生病。我們任務極重,出這種意外,對接下來的大戰不利。”
“你們想哪去了!”羅士信翻了翻眼道:“我的意思是殺著吃,我才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去體驗突厥人的生活方式。”
劉仁軌、薛萬均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先後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怎麼,還捨不得?”羅士信看出了他們的意思。
劉仁軌還當真的點了點頭。
這並非是他小氣,而是在他看來應該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羊在古代是一種極為重要的牲口,它的奶可以喝,毛可以用來做衣服,糞便是最佳的肥料,能夠改善土質,還好養活,最後肉也能吃。莫說是在畜牧不發達的中原,就算在畜牧業發達的草原,羊都是寶貝一樣的圈養著的。只有在來最重要的客人或者它即將老死的時候,才會殺之取皮吃肉。
將劫掠來的這些羊運回大唐,將會生產出巨大的財富,衍生巨大的價值。
而殺著吃呢?
羊的肉並不多,他們當兵的體力消耗巨大,吃的也多。一隻羊除去血骨頭。一餐最多也就只能滿足十人的肚子。
他們有兵將近三萬,也就是說一餐要吃三千頭羊,一天以兩餐來算。兩天就是萬餘。十萬只羊,不夠軍隊吃上一個月……但是十萬只羊,若合理的利用,所產出來的利潤是巨大的。
正是因為相互計算下來,根本不成比例。
劉仁軌也沒有往這方面去想,經過羅士信這麼一說,心頭在滴血!
這種打法實在是太奢侈了!
羅士通道:“其實我也有點捨不得。但一切都是值得的。以羊肉為食,就不用顧忌糧草後勤,能夠打的勝利順暢。不至於因為後勤而束手束腳。打的順,也就能夠減少傷亡,能夠早一點結束這次戰役。最後到底是賺是虧,這個不是我想的問題。打贏這場戰役。將突厥殲滅就是我們的目的。”
劉仁軌、薛萬均先後一真錯愕。
劉仁軌頷首道:“我明白了!”
薛萬均也暗自歎服。羅士信能夠成就今日成績輝煌,果然不是浪得虛名:在各個方面的決斷果敢都不是他能夠相比的。
“大將軍!”莫虎兒這時皺著眉頭,從遠處走來。
“怎麼了?”羅士信笑著詢問。
莫虎兒道:“有些奇怪,這粘怗部落的周邊堆著許多木板,個別的羊圈馬圈都拆了,堆放在一旁。我覺得他們有可能想要學我們漢人,將他們的部落圍起來,建一個堡壘。這跟突厥的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