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盛哼笑一聲,一把握住她作亂的雙手至於胸前,“一直以為你傻乎乎的,不想也是會聽牆角的人。”
“進屋來說罷,別一直站在窗外。”
古旭不想繞路,便雙手扒著窗臺爬了進來,陸盛伸手抱住她將她挪至地面,忽然發現她似乎又瘦了點也長高了點。
再有半年,她便十六了。
“古旭。”陸盛捏著她臉頰,沉聲問道:“來月事了嗎?”
古旭懵懂的看著他,“我不懂你的意思。”
陸盛雙手朝下探去,置於她雙腿之間,“就是這裡,有沒有流血?”
古旭大駭,快速朝後退去,搖頭道:“沒有,沒有,我好好的怎麼會流血。”
她發育的比她人遲緩,連月事亦然,陸盛拉著她胳膊,不讓她逃走,輕聲安撫道:“無事,我只是問一問,你若什麼時候流血了,告之我一聲便好。”
“不會的,這輩子都不會流血的。”
古旭決然否定。
她似乎很忌諱見血………
陸盛摸著她腦袋,嫌棄道:“你又不能一輩子做一個孩子。”
好生生的,總是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古旭一直弄不明白陸盛腦袋裡裝了些什麼,反正是一些奇奇怪怪,她無法理解的。
還是曹方好些,虞揚也不錯,他們說的,她總是能聽懂。
“我要回去了。”
她轉身想走,陸盛伸手扯住她後頸處衣領,“既然來了,那便坐下吧!”
他強行將古旭按至書桌前坐下,從身後書架上取出一本密密麻麻的書籍,攤開放在古旭面前,“前段時日事多,將此事給忘了,日後我從文華殿回來,你便來尋我,我教你識字。”
他不詢問,直接下了決定。
古旭搖頭,“太費勁了。”
陸盛雙手置於她肩上,微微用力,沉聲道:“古旭,你必須得學。”
古旭抬頭看他,見他目光灼人,逼迫意味十足。
強權下,她抿唇點了點頭,卻又立馬反應過來,警惕道:“那你不能罵我啊。”
“不罵你。”
他這般說,古旭方才放下心來,去看那書籍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她已好些年未摸著書本了。
年幼時,母親替她請了許多老師,琴棋書畫她都有涉獵,但連皮毛都算不上,畢竟她離開幽都時方才十一歲,被麻世金教著,許多字還認不全,晃論更復雜的琴藝及棋技。
如今,再有半年她便十六了。
其餘女子在這個時候……
她遲疑道:“我或許學不好的。”
印象中,父母總是為此憂心,她也氣走了許多夫子。
所以她才不想學,因著並不想讓人失望。
陸盛捏著她髮髻玩,沉默良久,道:“試一試吧,不強求。”
此後數月,上午陸盛至文華殿上課,下午便領著古旭識字習書。他說不強求,但態度卻極其嚴厲,承諾不罵古旭,卻總也忍不住齜牙咧嘴的嫌棄幾句。
他平日十分沉默,卻在教導古旭時活力十足,像是把掩藏整日的精力情緒全發洩了出來。
他說話,總是不算數的……
古旭有時受不住,躲到曹方房中,或是藏入聚眾賭博的太監群中,總是會被他揪出來。逃無可逃,她便板著一張臉同他去書房學習。
這段時日,陸盛只在文華殿與東宮往返,行事也逐漸低調下來,宮中流言雖多,一時卻也無法驚擾他。
秋日
因邊塞戰事吃緊,獻文帝取消了南下秋獵之事,文華殿眾少年坐不住,便自行組織了秋獵,地點選在位於皇宮後方的上林苑。
參與之人眾多,除去尚在文華殿習書的皇子及伴讀,還有入朝做事的靖王陸曄,以及趙煥茹,舒婉等京都貴族女子。
整個秋日,帝京少見日光,空氣中一直帶著股潮溼的氣息,來到上林苑後,這股氣息愈發濃厚。
陸盛著一身挺括的靛藍色勁裝,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他位置靠前,身側是靖王陸曄,兩人立在人群前方,具都十分招搖。
靖王陸曄近日風頭正盛,陸盛卻一直被獻文帝打壓,他雖為太子,但眾人心知他這段時日必不好過,哪知這人竟是理直氣壯,昂首挺胸的佔據最佳位置,臉上竟是照常的漫不經心。
他身後跟著李成年與曹方、古旭三人,各自也得了一匹身形俊逸的馬駒。
李成年十分安靜,一雙眼睛總也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