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太子犯了錯正被皇上處罰,你這手…”說到此處,麻世金聲音低了下來,“是否被太子所傷?”
百里虞揚強自打起精神,蒼白的小臉上擠出一個十分勉強的微笑。他朝麻世金輕輕搖頭,道:“今日課間和太子玩鬧,不小心傷到的。”
他聲音低沉無力,說的話也一點可信度也無。
麻世金握緊雙拳,似在咬牙切齒,最終卻也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
古旭見麻世金對那少年十分關心,便好奇的走上前去。她先是看了蒼白虛弱的少年一眼,隨後又將目光落在麻世金身上。
見少年的眉目和麻世金有幾分相像,古旭心不知為何沉了一分,她伸出小手去勾麻世金緊握成拳的右手,輕輕晃了晃,吶吶道:“夫子?”
這些時日,古旭一直這般稱呼麻世金,麻世金未有阻止,此刻在宮中方才察覺不妥,但也來不及糾正了。
她將圓滾滾的腦袋靠在麻世金粗壯的手臂上,神情十分依戀,一雙眼睛卻是好奇的打量著百里虞揚。
百里虞揚垂頭,目光與古旭對上,他善意的笑了下,抬頭問:“不知舅舅何時收了學生,也不知會侄兒一聲。你可是在教她武藝……”
“百里虞揚。”
百里虞揚話未說完,便聽得身後傳來陸盛懶散的聲音。
陸盛這人,一向是人未至,聲音已經傳出好幾裡了。
他在獻文帝那磨皮耍賴了好一會,依舊是得來了閉門思過三月的結果,這才悻悻離開。
此刻,他負手於後,從階梯上慢悠悠的朝幾人走來。
他正面看著依舊一表人才,衣著容貌皆是上等,但背後的衣裳都被獻文帝的長鞭打裂,隱約可見白色裡衣下的鞭痕,看著著實狼狽。
但他心情不錯,臉上的表情很是放鬆,挑眉看著百里虞揚,道:“剛不是虛弱的暈過去嗎?此時話還這般多,你若是再晚片刻,恐怕是不想要你這右手罷!”
他語氣似在挑釁,但其中不屑居多,明明白白的昭示著他對這個伴讀的不滿!
百里虞揚低頭見著手上傷口,眉頭輕輕皺著,垂下的眼瞼中似有暗湧,他沉默了一瞬,再抬頭時首先對上了一直盯著他瞧的古旭。
他很快轉開目光,朝麻世金拜別,“舅舅,我先去太醫院處理傷口。”
見此,古旭也收回一直探尋的目光,只是依舊輕輕晃動著麻世金垂下緊握成拳的手玩樂。
一眾人中,連在奶孃懷中的嬰孩都在哭鬧不休,只她一人顯得最是悠閒。
麻世金頷首,百里虞揚走後,他輕輕動了動手腕,見古旭順勢鬆手方才拱手極其恭敬的朝陸盛行禮,“卑職參見太子。”
旁邊的奶孃是被麻世金從幽都帶過來的,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此刻見對面的少年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忙俯跪在地。
而古旭卻從未有人教過她在宮中要如何行事,因此她只是立在麻世金身後,探頭探腦的的看著陸盛。
她記得這個聲音,方才就是他在嚎哭。
怎麼才一會,這人又在笑呢?
她正在一邊吾自思索著,麻世金餘光瞥見她硬挺挺的立著,忙伸手用力一拉。
他本意只是讓古旭同他一般躬身行一個禮,哪知心中焦急,一時下手過重,古旭猝不及防間被他那力道拉著跪了下來,膝蓋‘咚’的一下蹭在白玉石板上,痛的不行。
只順間,古旭眼珠子便溢了出來,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膝蓋,一會抬頭看躬身行禮的麻世金,一會看眼前姿態傲慢的少年。
陸盛斜了眼古旭,撇嘴故意說笑道:“你倒是挺有眼力見的嘛?愛跪就跪著吧!”
說完,他忍不住手癢,上前一步伸手去扯古旭腦袋上搖搖晃晃的紅珊瑚珠子。
將珊瑚珠子扯下後,他拿在手中把玩,同時斜著眼角睨著麻世金,道:“這是你學生?你打算將你一身武藝傳授於她嗎?我看她傻愣愣的,筋骨也不是很好,不是個好苗子。”
他評價完,再次上前兩步,彎腰打量奶孃手中的奶娃娃,見那奶娃臉蛋又圓又紅忍不住伸手去戳,但他沒控制好力道,下手重了,奶娃‘哇’的一聲再次哭了起來,那聲音直把他嚇了一跳。
他收回手,撇嘴嫌棄的看著哭鬧不休的嬰孩。冷不丁背上一痛,卻是被不知何時站起來的古旭用手指頭戳了一下傷口。
他背上的傷還未及處理,正□□裸的暴露著,此刻被古旭用力一戳,痛的不行,他轉過身去,見著